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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哪?”沈如煙愣愣跟著他往外走。
“回乾清宮。”
沈如煙更愣了。
見她還回頭看了一眼金華宮,似是有些不捨的模樣,趙玉樓唇角勾起,似笑非笑:“怎麼,喜新厭舊,看不起乾清宮了?”
“怎麼會,若非礙於禮法,我巴不得日日賴在乾清宮呢。”沈如煙說得誠心,她只是有些捨不得黃金罷了。
金華宮修成那樣,這不是明晃晃勾引她去住麼?
別說住,她看到都有些走不動路了。
兩人走到外頭,趙玉樓正小心扶著她上御攆,卻聽一道嬌滴滴的聲音響起:“臣妾參見皇上,見過宸妃娘娘——”
沈如煙一頓,正要抬頭,卻被趙玉樓提醒注意腳下。
直到小心扶著沈如煙坐上去,趙玉樓才分出眼神來看她一眼:“平身。”
沈如煙也才看到站在不遠處,正屈膝行禮的程美人,方才趙玉樓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腳下,直到她坐穩、又小心墊好軟墊才罷,這會子時間,程美人身子已經腿軟發酸,打著晃了。
“謝皇上。”她聲音更柔了幾分,尾音還勾著絲兒。
沈如煙有意思的看著她。
趙玉樓面對她卻冷淡極了,抬腳正要上御攆,卻聽程美人又柔柔開口了:“適前聽聞宸妃娘娘身子不適,眼下見您氣色尚好,可是病癒了?”
“勞你記掛,本宮無事了。”沈如煙對她一點頭。
程美人似是鬆了口氣,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娘娘無事便好,嬪妾們都很是擔憂您的身子,只是您一連半個月都住在乾清宮,皇上政事繁忙,嬪妾不敢打擾,故而未能看望您,還望娘娘不要怪罪。”
看望人叫打擾,那“一連半個月都住在乾清宮”的她是什麼?
不懂事嗎?
沈如煙笑了一聲:“程美人言重了。”只是卻未再說什麼。
程美人這樣的存在,打嘴仗都是抬舉她。
正如她先前位份不高時一樣,即便有寵,除了虞妃和麗妃,也沒幾個高位嬪妃搭理她。
程美人見她不接茬,眼裡閃過一絲難堪,卻轉瞬間消失不見,轉而對剛坐上御攆的趙玉樓柔聲開口:“半月不見,皇上好像瘦了些,政事繁忙,您也要顧好身子才是,可惜您如今忙,臣妾並不能如先前一般時常見到您,不然還能再做些膳食給您補補,像是從前那樣……”
程美人當真有一副不錯的相貌,這樣滿含情意的看著一個人時,彷彿眼中心中只盛得下那一個人,其間充斥著滿滿的關心與光芒,很能叫人心軟憐惜。
她話也說的好聽極了,更時時往先前她受寵那一個月上扯,像是要提醒趙玉樓想起來一樣。
只是隨著她話越來越多,趙玉樓眉頭卻越皺越緊:“你有事麼?”
正滿含柔情的訴說著的程美人一愣,像是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