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樓回過身來，沒說什麼，只牽著她的手，緩步往樓梯處走去。
沈如煙抬腳正要上去，卻見他似是想起什麼一樣，微微彎腰俯身，不等她反應就一把拉著她趴上他的背，隨即穩穩上了樓梯。
一旁的小德子見到這一幕，驀然睜大眼睛，他生怕自己看錯了，雙手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再抬頭看去時，就只見一個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得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劉安老神在在的開口，雙手交疊拿著拂塵，隻眼角瞥了他一眼，像是看不上他這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而這廂，沈如煙面色頗有些複雜的環著他脖頸，直到走完最後一級臺階，趙玉樓將她放下，兩人都沒說話。
想了想，沈如煙率先開口道：“皇上生氣嗎？”
趙玉樓看她一眼，罕見的坦白自己的真實情緒：“生氣。”
“我的耳墜……那夜的確是不見了的，我一直沒找到，我也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沈如煙沉吟一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必解釋。”趙玉樓還算淡定，“沒生你氣。”
沈如煙眼眸微睜，忍不住道：“皇上不懷疑是我……是我送耳墜給謝將軍的嗎？”
聞言，趙玉樓卻驀地笑了一聲，倒是破開了先前有些沉著的面容，如深夜曇花一樣，乍然叫人驚豔。
“你能看上謝長風？”
沈如煙頓了一下，偏了偏頭：“謝將軍出身普通，家族並無依仗，只憑著一身拿命拼來的軍功，他一身權勢皆掌於皇上之手，我定然是看不上的。”
趙玉樓覺得她這話有些怪，只是還沒開口，便又被她的話帶偏了話頭：“不氣我，那皇上在氣什麼？”
“自是氣他！”
“……氣他？”
趙玉樓眼眸微眯：“你不會看上他，卻不知他可否愛慕你。”
“他……愛慕我？”沈如煙面露驚訝。
趙玉樓抬手，緩緩撫上她臉頰，動作輕柔：“今日算他識趣，沒有攀扯到你，否則……”
他語氣低至呢喃，卻莫名帶著股子陰森之感，襯著這陰沉暗夜叫人不寒而慄。
沈如煙頓了一下，道：“我與謝將軍素不相識，他恐怕都沒見過我的臉，愛慕一說……實在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