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額補給她們,甚至還會附贈賞賜。至於十板子,既然是雲居雁下的命令,自然是她的人執行。而所謂的“打板子”,有時候十板子就能打死人,有時候哪怕一百個板子,第二天照樣能活蹦亂跳的。若不是沈倫在一旁坐著,若不是她有更重要的事,她絕不會讓她輕易達到目的。
雲居雁對著薛氏一徑搖頭,自責地說:“母親,這次的事,我應該負最大的責任,我辜負了父親和您的信任,我自請受罰。如果您不罰我,我不會安樂的……”
“行了。”沈倫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在他看來,她在薛氏面前演這麼一出,分明是惺惺作態,而她對下人的處置也有越俎代庖之嫌。只是她畢竟是媳婦,又有了孩子,他不想多說什麼,只是沉著臉吩咐:“現在最重要的是善後,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也不遲。”
“是,父親說的是。”雲居雁忙不迭點頭。
薛氏再次扶雲居雁起身,勸慰她:“你不用太過自責的,更不要說責罰什麼的。而且你父親說得對,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補救。家裡並不缺布料,也沒人等著衣裳穿,只要不是貢品,再多也能找回來的。”她在暗示沈倫,燒燬的可能是貢品。
雲居雁知道,當下不是澄清的時候,因為她的計劃才進行了一半。她只能含糊其辭地說:“具體少了哪些料子,要清點之後才知道,媳婦一定儘快把這件事辦妥。”
薛氏和沈倫立馬覺得她在推卸責任,拖延時間。沈倫責備道:“你母親既然把針線房交給了你,你如何連庫房中存著什麼料子都不知道?”他本來還想指責她對家裡的事根本不上心,但念在未出世的孫子份上,只能忍住了。
雲居雁聽到他的話,一臉惶恐地認錯。薛氏趕忙上前,對著他喚了一聲“老爺”,眼神彷彿在說:你剛剛答應我,不為難媳婦的。
沈倫立馬覺得薛氏善良又寬容。相比之下,雲居雁就更加的不懂事了。在薛氏催促的目光下,他忍著心中的不滿說道:“今日時間晚了,你早些回去歇著,明日再與你母親商議具體事宜吧。”
薛氏對這話十分滿意。明日等沈倫不在了,她會把雲居雁叫來,好好談一談損失。若是她識時務,願意求著她把針線房收回去,並承諾再也不插手府裡的事,她就不再與她糾纏在失火的事。若她還像當下這般,搶著進行善後,怎麼都不願放手,那麼就別怪她“請示”沈倫,把她從針線房趕走。
雲居雁只是一臉惶恐地看了看沈倫和薛氏,又小聲地問薛氏:“母親,媳婦對王媽媽她們的處置,您看是不是有不恰當的地方?”
薛氏冷笑。她知道雲居雁是怕她秋後算賬,處置王氏等人,所以要她的一句承諾。她答非所問,言道:“我們是一家人,你不用如此誠惶誠恐。”
“母親,我只是怕自己經驗淺,壞了府裡的規矩。其實,我想著,既然是有人蓄意放火,她們只是一時不察罷了。母親,我是不是罰得太重了些?”她一臉誠懇地看看薛氏,又朝沈倫看去。
“時辰太晚了,這事明日再說吧。”薛氏依舊打著馬虎眼。
“我果然又做錯了。”雲居雁的眼中蒙上了霧氣,一臉不安地問:“母親,我只是請相公命人去找紫蘇。您看要不要把她的大嫂一併叫進來問話?”她邊說邊盯著薛氏。
薛氏一聽這話,不由地愣了一下。紫蘇的大嫂是她的陪嫁,這是隱瞞不了的事實。雲居雁分明在威脅她!她看著她的眼睛。透過眼眶中薄薄的一層霧氣,她看到了她的堅持。她覺得雲居雁在對她說:如果你不承諾放過我的手下,我就立馬揭出這件事,與你來個魚死網破。恍惚間,她又彷彿看到她臉上一晃而過的笑意。
薛氏心中一緊。紫蘇下落不明。這事就像是一根刺,讓她非常不安。她的目光朝門外看去。王媽媽,李媽媽,肖媽媽正並排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