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的話分明是想置她於死地。門鎖的“咔噠”聲令她心驚膽顫,她在黑暗中癱坐在地上,目光緊盯著房門。
“吱呀”一聲,房門開啟了。玉瑤居高臨下看著青芽。
“玉瑤姐姐,奴婢絕沒有任何對夫人不敬的意思。”
“姑娘,奴婢當不得您的一聲‘姐姐’,別說大奶奶身體不適。起不了身,就算是平常的時候,大奶奶也不會插手二爺的家務事。可是你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我們三個人都聽得分明。此刻雖然時辰晚了。但這事不是我們這些奴婢能做主的,我現在就命人去請二奶奶過來。”
玉瑤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婆子已經匆匆跨出了屋子。
青芽抬頭看著玉瑤。玉瑤正揹著月光而立。她壓根看不清她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她神情中的冷然。她在心中暗叫糟糕,思量著應對。
憑藉著月光,玉瑤見青芽往一旁的桌角看去。“還不把她綁了,等候二奶奶發落。”她猜測青芽可能想假意自殺,把事情鬧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青芽大叫一聲,一頭就往桌角撞去。卻撞上了婆子肥厚的肚子。兩人滾成一團。
“嬤嬤,你沒事吧?”玉瑤彎腰扶起婆子。
婆子年紀大了,被青芽那麼一撞,雖知道她並沒有使大力,卻把她摔得頭暈眼花。說不出話。
玉瑤見狀,抓起青芽的衣領,呵斥道:“大奶奶對我們這些奴婢從不打罵一句,如今你不過與我們一樣,都是奴婢罷了,卻逞著二爺對你的憐惜,在這裡耍潑,毆打大奶奶的嬤嬤。我這就讓你知道,這桌子夠不夠結實!”說罷。她抓起青芽的頭髮,把她的額頭撞向桌腿。
青芽吃痛,尖叫一聲。玉瑤雙手一使勁,把她推向了屋子中央。一旁的婆子回過神,上前抓住了青芽的雙手,拿起桌上的繩子。把她的雙手綁在了身後。
青芽顧不得額頭的刺痛,大叫嚎叫:“你這根本就是倒打一耙,是把我往死裡逼,就算大奶奶不把二爺放在眼裡……”
“啪!”
玉瑤甩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打在了青芽臉上,冷哼:“難道二奶奶沒教過你做奴婢的規矩?”
青芽想回嘴,卻被婆子捏住了下巴,一整塊白綾硬生生塞入了她的嘴巴。
章氏在靈堂跪了一整天,雖然有丫鬟攙扶著,但走路難免蹣跚,兩條腿彷彿已經不是她的了。被凝香院的婆子不由分說拉來倒座,她正暗自惱怒,就見青芽披頭散髮癱坐在地上,滿臉淚痕,額頭腫了一個大包,臉頰也已經腫了起來。“這是怎麼了?”她訝然詢問。
“二奶奶。”玉瑤立在章氏身後,恭聲回答:“大奶奶讓青芽姑娘呆在這裡,原本是一番好意,想著等夫人的喪事過了,再請朱道婆過來。今晚,奴婢想給青芽姑娘送些吃食過來,結果卻聽到她在屋裡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如今大奶奶害喜得厲害,根本起不了身。奴婢不敢去煩她,只能斗膽請了二奶奶過來。”
聽著玉瑤的話,青芽抬起頭,對著章氏“嗚嗚”直叫。章氏冷冷掃了她一眼,問道:“她都說了什麼,可是怨恨我?”
玉瑤看得分明,章氏的嘴角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彷彿很高興看到青芽的慘狀。她繼續說道:“回二奶奶,她居然對夫人的過世心懷怨恨。奴婢不過是勸了她一句,她不由分說就動起了手,在這裡公然逞兇。”
“二奶奶,她把奴婢摁倒在地上,奴婢直到這會兒都直不起腰。奴婢雖然只是個守門的婆子,可一直以來,大奶奶從未對奴婢打罵過半句。”婆子在一旁附和,滿臉委屈。
“不止如此,她還公然編排大奶奶的不是。”玉瑤繼續告狀。
青芽聽著這些話,又是錯愕,又是恐慌。他曾經說過,雲居雁看著嚴厲,其實就是個嘴硬心軟的,根本不會害人性命。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