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信上所言並沒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讚了一句:“這封信寫得真好。沒有落款沒有抬頭,句句都是事實,句句引人遐思,卻又句句留了餘地,給了白芍辯駁的空間。”依她猜想,若沈君昊拿了信去找沈佑,白芍大概會鬧一出一哭二鬧三上吊,否認信是她寫的,再把事情鬧大。她必定是有讓沈佑憐惜她的把握,而丟臉的一定是沈君昊,最重要的,四房和他的關係因此會變得更僵。“你四叔父在這件事上扮演了什麼角色?”她覺得沈佑應該不至於想和沈君昊翻臉。
沈君昊沉著臉:“問問就知道了。”罷開了房門,使了一個小丫鬟去把長順叫來,又回頭對著雲居雁喃喃自語:“就算是四叔父也不知道胎記的位置,再看這字型,明顯是女人寫的。”
“所以你是為了胎記的事生氣?”雲居雁再次抿嘴笑了起來。
“你還笑,難道你就不想想她是如何知道的?若是我沒有事先與你,這會兒你又該對著我垂淚,懷疑我揹著你幹了什麼事。”
“我哪有這麼小心眼。”雲居雁反駁,心中卻帶著絲絲甜蜜。她裝作滿不在乎地:“我想,在我成婚之前,應該有不少人見過吧,例如以前的妁桃什麼的……”
“你看,就知道你愛吃醋。”沈君昊跟著笑了起來,接著又對她解釋:“反正不是她。而且我也沒有和人泡澡,讓人伺候洗澡的習慣。”
“胎記是從小就有的,你小時候總有人見過的。”
“所以這就更加明一定是家裡的人,而且是和我很親的人。”
雲居雁看沈君昊的表情復又變得凝重了,故意大叫一聲:“等等,你剛才沒有讓人伺候洗澡的習慣,那你為什麼每次都把我叫進去……”
“你又怎麼一樣。”
雲居雁想反駁,長順已經站在門外了。沈君昊只得放開她,喚了長順入屋,問道:“你這封信是四叔父的小廝讓你拿給我的,他有這封信是四叔父寫給我的嗎?”
“這倒沒有。他只信是給大爺的。是他特意叫住小的,還叮囑我趕快拿給大爺那信難道不是四老爺寫的?”
聽著長順的話,沈君昊和雲居雁對視一眼。無論是送信的人,還是信上的內容,其實只是利用了人類的■性思維。就像算命,占卜之類,很多時候對方只是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可聽者會潛意識把自己代入,越想越覺得事實就是如此。
沈君昊讓長順退下,懊惱地輕嘆:“若不是你·這次我又上當了。若事情鬧開,恐怕全京城都知道我的胎記長在哪裡,是什麼形狀,不定還有人繪聲繪色地描述我是如何覬覦長輩的姨娘,又是如何卑鄙無恥……”
“你不是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嗎?”雲居雁主動走過去·挨著他坐下,開解道:“不過是一樁小事,你幹嘛突然就自哀自憐了······”她沒完就看到了他嘴角隱約的笑意,“你又耍我!”她生氣的站起身,卻被他攔腰抱住了。
“我懊惱是真·不過只要你相信我,我確實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把頭貼著她的小腹。她的小腹依舊是平坦的,他聽不到任何聲音。可是那種奇妙-的感覺卻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雲居雁的手指劃過他的臉頰,撫摸著他的頭髮。大多數時候,他都站在保護者的位置,給她信心,讓她安心;她不舒服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著急,明明不會·還是想親手照顧她;偶爾的時候,他又像頑皮的小孩一般戲弄她,再向她撒嬌求原諒。不管是哪一個他,她都太喜歡了。每一天·她都覺得自己比前一天更愛他了。
雲居雁暗暗嘆一口氣。她害怕這種愛會讓她失去自我,可是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正經的·你打算怎麼做?”她問他。
“還是按我原來的行事。不過我會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