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看。”雖是客氣的請求,但她用不容置疑地口吻陳述著。不待兩個嬤嬤點頭,她已經走了出去。鞠萍和玉瑤急忙跟了上去。
此刻正是未時,一天中最熱的時候。烈日下,雲居雁快步走著,汗水慢慢沁出了她的額頭。她忠心地,迫切地希望自己已經找到了雲家敗落的導火線。
“姑娘,二門外聚集了不少人,不如奴婢回去取面幕。”
“姑娘,既然人都已經抓到了,我們可以直接交給沈將軍審問。”
玉瑤與鞠萍走在雲居雁兩邊,一前一後勸著。
“都是莊裡的人,沒事的。再說我只是看看。”雲居雁一邊說,一邊加快了腳步。
“姑娘,不如請老爺派來的管事把人帶進來。”
“也好。”雲居雁停下了腳步,就見一個小廝匆匆跑來。
小廝跑得氣喘吁吁,結結巴巴地說:“大姑娘,王管事讓小的來告訴您,那兩個人都死了。”
“死了?”所有人錯愕。
雲居雁本想去確認屍體的,終究還是沒有勇氣目睹那樣的場面,只是讓鞠萍去問了情況,知道兩人是服毒而亡,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據說兩張包著砒霜的白紙就握在他們手心。
回過頭思量整件事。既然能抓到人,就表示讓阿里耶逼著老穆趕人,迫使他們現身是成功的,最後功虧一簣只有兩個可能,要麼他們一直把砒霜帶在身邊,要麼莊裡還有他們不知道的第三人,明目張膽地協助兩人自殺,甚至是殺人滅口。
雲居雁正想著哪一種可能性比較大,鞠萍帶著兩個管事進了屋子。之前她命他們去查死者的身份以及砒霜的來歷。
三人向雲居雁行了禮,其中一人答道:“回姑娘,兩人之中,吐蕃人名叫穆拉帝力,老穆一口咬定那人是他的表弟,是來探望他的。另一人名叫趙大宏,十年前來莊上做長工,籤的是死契。”
“死契!還是十年!”雲居雁從牙縫中嘣出這幾個字。今日如果是別人在此“人贓並獲”,以趙大宏這樣的背景,任何人都會懷疑,通番賣國的是雲家。
另一人見狀,接著補充:“小的剛剛已經命人分別去附近的藥材鋪問過了,近兩年他們都沒賣過砒霜。”
短暫的沉默中,雲居雁喝問:“只有這些嗎?那個穆拉帝力,他是第一次來永州嗎?還有趙大宏,他平日都和什麼人往來,有什麼嗜好,有哪些家人?”她知道自己只是在遷怒,可她無法控制自己。她恨自己想得不夠周全,沒有預料到“死無對證”四個字。
鞠萍想著兩個管事畢竟是雲平昭派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輕聲勸道:“姑娘,您莫要著急。奴婢已經派人去通知沈將軍了,他或許知道穆拉帝力是什麼人。至於其他的事情,也正在打探中,相信很快就有訊息的。”
雲居雁沒有回應她的話,只是怔怔地看著白瓷杯中的茶水。碧綠的茶湯上,一小片茶葉微微浮動了,掙扎著,最後緩緩沉了下去,消失在她的視線。
“姑娘?”鞠萍小聲喚著。
“沒事。”雲居雁搖頭,不知不覺中已經平復了情緒。前世她活得懵懂無知,這一世她決不能像那片茶葉一樣,努力了卻還是徒勞無功,最終消失無影。她深吸一口氣,平緩地說:“你們先去把老穆帶上來,我有話對他說,然後再去查探一下那兩人的具體情況。”
三人得令而去,與正欲進屋的玉瑤、撫琴擦肩而過。進屋後,玉瑤率先說道:“姑娘,奴婢已經命人把青杏的母親送回去了。在臨走前,她揚言,揚言……”
“揚言什麼?”
“揚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去。”
“姑娘不必擔心,她不過是想訛些銀子。”撫琴一邊說,一邊為雲居雁的茶杯續了水,接著說道:“依奴婢看,她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