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多時間。而在此中間,她必須把雲惜柔的婚事安排妥當,確保二房掀不出風浪,最好還要幫雲堇定一門不錯的婚事。
如果父母前往陽羨的時間比她預期的早,雖然她能有更多的時間專注在製陶技術的研究上,但田莊怎麼辦?鋪子怎麼辦?眼見著往後的兩年又是澇災,又是旱災,又是蟲害,書迷們還喜歡看:。她要如何說服父母,在風調雨順中開始防災防害?雖然她也可以趁著父母啟程去陽羨。馬上接手農莊的管理,但當下的她對莊子上的人事、農作物的生產等等一無所知,要如何插手?
她屏息靜氣在一旁聽著,聽到雲輔以她的婚期將近,拒絕父親的要求後,她輕輕吁了一口氣。只可惜,一向很聽話的雲平昭這次甚為堅定,推說雲居雁的婚期在明年的五月十八,時間很充裕。絕不會有任何耽誤。
雲輔依舊不答應,只是冷著臉說,他若是想去陽羨,大可以等五月十八之後再獨自前往。言下之意竟然是不同意許氏隨行。其實仔細想想也是。二房去了通州,三房遠在任上,許氏作為雲家唯一的女主人。怎麼能夠在這時候離家。
父子倆不歡而散,雲輔把雲居雁留下了,問她:“聽說有個叫張鐵槐的下人去了京城,你知道這事嗎?”
“是,孫女知道。”雲居雁點頭,按著對許氏的說辭。只是告訴雲輔,張鐵槐是去京城看看雲堇的親生父母過得可好。
雲輔聽完。冷哼一聲,不悅地說:“你不要以為我老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他若是為了你二弟前往京城,豈會一去這麼多日。”
雲居雁低頭,不敢接話。
沉默許久,雲輔突然又說:“我把你叫進來,就是讓你看看你父親的決心。一旦陽羨壺的生意虧本,你應當知道後果。”
雲居雁依然不敢回答,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要她接話,就代表一切都是她暗中安排。用雲輔之前說過的話,這是她“手伸得太長”。
又是一陣沉默,隨後只聽雲輔說:“我不再追究之前的事,只問你一句,你何以認為陽羨壺的生意一定能成,且如此堅信程大和那個姓呂的一定能幫你父親。”
雲居雁聽他的言下之意竟然是知道張鐵槐去京城是為了程大。她的心一陣狂跳。雲輔沒有責備她多事,或許意味著他並不像一開始那樣極力反對她插手。
見雲居雁不說話,雲輔又冷哼了一句:“不要說什麼你喜歡陽羨壺。每個人都知道,以你的脾氣,是看不上那麼粗劣的茶具的。我看得出,你從程大送上茶具之前,就已經想促成這件事了。”他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滿。
雲居雁無奈,只得跪下了。心思千迴百轉間,她答道:“祖父恕罪,孫女在見到程大老爺送上的陽羨壺之前,就已經從張鐵槐口中知道,陽羨極其附近的人都很喜歡紅泥製成的陶器。”
“我是問你,何以認定陽羨壺的生意一定能成?又為何確信程大與姓呂的是可信之人?”
“回祖父,孫女並不知道。孫女只是覺得,江南富庶,卻有那麼多人捨棄精緻的瓷器,喜歡粗鄙的陽羨壺,那麼陽羨壺就一定有其可取之處。另外,想必祖父心中十分清楚,我雲家雖有百年曆史,如今卻收益日減。家裡的鋪子很多都入不敷出。若是這次的生意能成,雖不能保證大富大貴,但一定能讓大家過得安泰平順。至於程大和呂師傅,說實話,孫女並無十分的信心。但孫女見識有限,這是當前能找到的最適合的人選。不過——”她停頓了一下,偷偷瞧了一眼雲輔,繼續說道:“不過孫女之前也說過,已有京城的人想招攬呂師傅,而程大亦去了京城,有時候很多事並不是我們想,就能做到的。更有一些事,我們想到了,別人說不定也想到了……很多時候,爭的只是時間。”
“你不是給沈君昊寫了信嗎?”雲輔的語氣又多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