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雲居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
雲居雁抬頭看他。她依然無法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或者說。她不想相信他居然說出這話。這話不止是對她的侮辱,甚至是他親手拿匕首戳她的真心。她忘了哭泣,忘了傷心,她只有滿心的憤怒。為了他,她可以賭上自己的一切,甚至賠上自己的性命,可換來的不過是他無情地踐踏她的尊嚴。
沈君昊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他回瞪她。在他看來,她所有的表現都證明了有那麼一個人的存在。他可以大度地不去逼問她那人是誰,他可以不再繼續打探除了許弘文,還有誰經常進出雲家。但他不能不在乎以後的自己會不會戴綠帽。他告訴自己,即便只是假扮夫妻,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與自己拜過堂的女人與其他人有牽扯。
他理直氣壯地說:“如果你不明白,我可以再說一次。成親之後,請你謹守婦道……”
“大姐?”雲凌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的目光從雲居雁的臉上移到沈君昊身上,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顯然是至少聽到了最後四個字。在離她五六步遠的地方,雲堇正攔著二房的一個小廝。看起來應該是生出了意外,她過來提醒他們的。
雲居雁見這樣的話落在了堂妹耳中,又是羞憤,又是傷心。可為了大局,她只能擋在沈君昊身前,對著她說:“我們談得差不多了,我與你先走吧。二弟會送他出去的。”說著回頭朝沈君昊點點頭,暗示他,自己答應了他的要求,但與此同時,請他別忘了自己的承諾。
雲凌菲雖對沈君昊最後那句話聽得模模糊糊的,但“請你謹守婦道”六個字她聽得真真切切。眼見著雲居雁疾步走在自己身前,一副不願與她說話,怕她提及此事的模樣,她更加確信自己並沒有誤會什麼。“大姐。”雲凌菲上前拉住了雲居雁。
“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掩飾的話在雲居雁觸及雲凌菲目光後悄悄隱去。“我不想解釋什麼。這是我自己選的路。”她陳述。她不想聽到任何詢問。
雲凌菲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說道:“大姐,我一直以為……”
“菲菲,我不想說話,更不想解釋。我唯一能說的,既然是自己選的,不管對與錯,我都得走下去。更何況如今已由不得我想不想走了。”
話說到這份上,即便雲凌菲再怎麼想弄清楚事實,也無法再問下去了。兩人在沉默中往前走著,誰都不知道她們的目的地是哪裡。
雲居雁木然地向前邁步。她無數次告誡自己,她重生,她嫁他,她只是為了還債。她不該對他存著粉紅色的幻想。可是想歸想,每次見到他,她總是會忘記自己的決心。“其實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她喃喃。
雲凌菲趁機上前一步,握住了雲居雁的手。
“四妹,什麼都不要說,也請你不要對任何人提及。”
“大姐。”雲凌菲擋住了她的去路,說道:“成親就是兩個人要過一輩子。如果你們尚未成親他就已經是這樣的態度……不如把這事稟了長輩吧。”她是真的擔心雲居雁。
雲居雁搖搖頭。
雲凌菲沒再繼續勸說,因為她心中明白,沒有皇后的懿旨還好說,可現在……她嘆了一口。有些話不該從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口中說出,但既然她知道了這事。硬著頭皮也要說。“大姐,其實你應該知道的,無論是母親還是大伯母。將來都是靠二弟、三弟……”
“我明白的。”雲居雁急急截斷了她的話。她知道雲凌菲是關心他,但這話恰恰戳中了她的痛處。“四妹,我想一個人坐會兒。”不知不覺她們已經走到了花房外。
“大姐。你是不是怪我多事?”
“當然不是。”雲居雁搖頭,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解釋道:“我只是想靜靜地看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