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夜深了,在下送你們回房。”
看到面無表情的蔣明軒,四公主下意識朝沈子寒身後躲去。想到自己可是堂堂公主,她挺起胸膛,嬌聲呵斥:“我是公主,我喜歡在哪裡,就在哪裡。”
蔣明軒並不回答她,只是伸手把她從沈子寒身後拽了出來,又對著三皇子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原本,沈君昊覺得看蔣明軒教訓蠻不講理的四公主很是有趣,今日他卻笑不出來了。如果讓四公主插手,或許能幫她一時,但公主不可能幫她一世。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不知道敵人是誰的情況下,確保她安全的唯一方法是不讓她成為靶子。
隨著蔣明軒等三人的離去,房內再次只剩下沈君昊及沈子寒兩人。
沈子寒回到桌前,拿起之前的杯子一飲而盡,續而對沈君昊說:“不要說我不能去雲家,即便我去了,問到的訊息也絕不會比陸航多。”
沈君昊回頭看著他。冷靜下來想想,他不得不承認沈子寒說的是事實。可雲居雁低頭哭泣的畫面快把他逼瘋了。他第一次這麼迫切地想知道一件事,一件或許與自己無關的事。見沈子寒只是一味地背對著他,他舉步往外走去。
待沈君昊離開後,沈子寒穿上外衣,匆匆離開了待客居。
半盞茶之後,蔣明軒敲開了沈君昊的房門。看他只是懶懶地躺在床上,他自顧自找了椅子坐下,說道:“我難得看你這麼焦急,焦急得都失了分寸,雲家發生了什麼事?”
沈君昊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伸手捂住了胸口,那是她下午的時候靠著的地方。以前那些對著他哭的女人,包括雲夢雙在內,哪個不是恨不得他看到她們的每一滴淚水,哪個不是把眼淚當做工具,換取她們需要的,可是她卻只是這樣靠著他,甚至不讓他看到她的淚水,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蔣明軒遠遠看著他的動作,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他們與三皇子、四公主在一起,若是發生什麼事,恐怕他們幾個死了都不夠,還會累及家人,所以明日必須啟程回京。
他見沈君昊只是一味發呆,清了清了喉嚨說:“你剛才所言,分明是為難子寒。”
“我不會再為難他了。”
蔣明軒站起身,居高臨下審視著沈君昊。許久,他說:“子寒已經做到這份上了,你心中的刺到底何時才能拔除?”
沈君昊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坐起身回答:“我並不是試探他。”
“難道雲家真的有事?”之前蔣明軒確有幾分懷疑沈君昊,以為他在試探沈子寒是否依然在意雲居雁。想起京城的琴行,雲平昭的草率,還是雲居雁專心彈琴的畫面,他也不禁跟著緊張了起來。“是很嚴重的事?”
“也不算是,我也說不清楚,所以才想去弄個明白。”
“你應該知道,我們必須儘快送三皇子、四公主回宮。”蔣明軒就事論事。
“是你們送他們回去,不包括我。”沈君昊想留下。她哭得那麼傷心,他實在放心不下。
聽到這話,蔣明軒略顯驚訝,續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淡淡地問:“你不怕別人發現其實你很在乎她?”
“我並不在乎她。我只是因為……因為如果她莫名其妙死了,說不定別人就會說我克妻……”
“克妻?”蔣明軒難得一見地大笑了起來,“你倒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不過真正算起來,我才算克妻吧?”
“我……”沈君昊不知如何解釋,因為蔣明軒才是真真正正死了老婆那個。
短暫的沉默後,蔣明軒收了臉上的笑,似兄長般語重心長地說:“君昊,當日的事,子寒已經解釋過多次,他根本不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甚至他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我和他之間,與這件事無關。”沈君昊打斷了蔣明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