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匹的布料,請人手幫忙……光是這些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再說我們東山鎮這種小地方,哪有這麼多人買這麼貴的花兒啊?要是去府城裡倒是有銷路,可是在府城租個鋪子要多少錢啊!再說這花兒買的貴,常來的買家定是大戶人家,那些大戶人家買這些脂粉花兒都是有固定的商鋪,咱們人生地不熟的,能爭得過人家嗎?”
貓兒更沒有說出口的是,在蘇州府裡開個商鋪,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嗎?打點地方官、街上的地痞流氓、應付前來找麻煩的競爭對手……想想就是一堆麻煩,避之不及。
王氏同南瓜滿腔熱血被貓兒冷水一澆就熄滅了,貓兒笑道:“我們又不愁吃喝,去想這些煩心事幹嘛?有這些空,還不如繡花做耍呢!最主要是的,我們根本不知道外面絹花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做的絹花,在村裡覺得好看,說不定到了蘇州府裡就覺得土氣了。”
南瓜笑道:“我只是想著馬上就要元宵,接著又是花朝,妹妹的花兒做的這麼好看,若是能賣錢,到能賺一筆。我們小本經營,開始也不需要買整匹的布料,只要這些成衣鋪子買些零散的布頭就行了。至於店鋪,我們可以不開,可以自己提著籃子去街上買就行了。不過妹妹剛在說的事情也在理。”
貓兒一聽,若有所思的望了南瓜一眼,大嫂似乎還是挺有生意頭腦的,她說道:“大嫂說的也在理,可是大哥馬上要考科舉了,你一個秀才娘子提著籃子去沿街去買花也不像樣子。我們是可以去買些零散的布頭,可這些布頭顏色就不是我們能挑選的。再者我說整匹的布料,也不是光為了顏色,而是為了做花方便。想做我這種絹花,如果不是自家做著玩,就一定要請人手、做模具。我覺得家裡真要開絹花作坊,還是等哥哥考上舉人之後比較方便。”貓兒很實際的說道,她也不是不想賺錢,而是古代商人是極受歧視和壓迫的,但家裡要是有了個舉人老爺,就不一樣了。
“不錯,貓兒說的在理。”顧四牛慢吞吞的走了進來說道:“再說我們今年哪有什麼時間去開作坊?還是等來年空一點再說吧。”
王氏想想也是,又是壽倌兒成親又是福倌兒、玉倌兒考科舉,的確沒時間開作坊,“那還是緩一下吧,等今年過了再說吧。”她給顧四牛倒了一杯薑茶說道:“你去外頭看過了?咱們家的牛羊可有凍死的?”
顧四牛一邊喝茶一邊說道:“都看過了,沒凍死的。”
貓兒笑眯眯的拉著南瓜說道:“嫂子,等十五的時候,我們一起去花燈,到時候你帶上這個鬧娥兒一定好看。”
南瓜臉一紅,扭捏的說道:“我都一把年紀了,還做搞這些幹什麼?”
貓兒說道:“嫂子正是最漂亮的時候,那是什麼一把年紀啊!嫂子你放心,我保管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姑嫂兩人正說話間,就聽到院外有人喊門,王氏推著顧四牛說道:“去看看,是誰來了。”
顧四牛匆匆喝了半盞薑茶,披上棉袍說道:“這麼這麼冷的天過來?”過了一會,顧四牛進來說道:“是柳大人家裡派人過來,說是來找你的。”
“找我?”王氏納悶的說道:“找我幹什麼?”原本王氏三人因屋內暖和,已經脫去了外套,現在少不得將衣服穿好了,才讓人進來。
來的是一個年約三十左右的嬤嬤和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鬟,兩人進來先給眾人磕了頭,才起身立在一旁。
王氏先讓兩人坐了,那嬤嬤不敢坐椅子上,只拉了一張小板凳半坐著,那小丫鬟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坐著,貓兒看著那嬤嬤,想來可能是主子面前得用的,不然也不會坐下。
嬤嬤遞了一個拜匣過來,小丫鬟遞了一個精緻的木盒。貓兒接了拜匣,南瓜接過了木盒。
貓兒指了一碟點心示意小丫鬟吃點心,又開啟了拜匣的,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