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楚拉把袋子口解開,拎起來往桌上一倒,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廠長:&ldo;您看這是什麼?&rdo;
廠長嫌棄的用手指頭捏起自己的報紙,抖了抖扔在一旁:&ldo;能是個啥?爐渣灰!&rdo;
看這灰,你倆還沒買上好碳。
&ldo;咱們廠的爐渣灰磚窯都不要,你都倒我桌上幹什麼?&rdo;
廠長突然明白這倆為啥得罪人了,啥大學生啊,我們廠看大門的文盲都不會這麼幹。
靳陽上來扯了扯薩楚拉的袖子,薩楚拉拽住他往前一推,對廠長說:&ldo;你看,我們小靳哪個學校畢業的你知道嗎?&rdo;
靳陽下巴微微一抬,下意識不自覺的就蹦出了三個字:&ldo;北大的。&rdo;
廠長聽了北大的名頭提起些興趣,定神看了看桌上的煤灰:&ldo;北大的哦,那我聽聽你們有啥想法。&rdo;
靳陽扭頭回看薩楚拉,他一點想法都沒有啊!
薩楚拉扯了一張廠長桌上的信紙,把煤灰包進去,遞給廠長:&ldo;您把這個從到實驗室就知道了!&rdo;
接過紙包,廠長手足無措,不就是包煤灰嗎?還進什麼實驗室。
但挨不住兩個大學生在屋裡堵著,他也就勉強應承了下來。鋁廠的實驗室早就關了,他還得找關係去鋼廠的實驗室。
大晌午的,這不是給他添亂嘛。
廠長把紙包收好,用袖子把煤灰重新攏到了麻袋裡,往牆角一扔。從窗臺上拿了一塊抹布,往辦公室外頭走,得去洗洗布子把桌子擦擦,沒個樣子了。
走到門口定住身子,轉頭看向二人:&ldo;這不都答應你們了,你倆還在我這兒幹啥?趕緊工作去啊!&rdo;
薩楚拉和靳陽面面相覷:&ldo;廠裡還沒給我倆分配工作呢啊。&rdo;
廠長一拍腦門,的確是這麼回事。
思索了一下讓他倆幹點什麼,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了。
廠裡停工有一陣子了,想給他倆找點事還真不容易。
&ldo;你倆先去市裡轉轉吧,熟悉熟悉環境,工作的事情咱們等等安排,不著急!&rdo;
說完捏著抹布就往水房走了,薩楚拉和靳陽離開廠長辦公室,站在門外。
靳陽問道:&ldo;那裡面有什麼啊?&rdo;
薩楚拉搖搖頭,說:&ldo;要等結果出來才知道。&rdo;
話音剛落,靳陽一把拽起薩楚拉的手就往外走。
在廠門口碰到了和工人們打牌的渠通海,他臉上被貼了好些白條,想來是手氣不順,沒有看到他二人。
靳陽走近,拍拍渠通海的肩膀:&ldo;渠大哥?&rdo;
渠通海挑起一邊眉毛,看到是昨兒接回來的大學生,眼神重新落到自己的一把臭牌裡,帶著微微的不耐煩:&ldo;什麼事兒啊?&rdo;
&ldo;我倆想去趟城裡,廠子的車能不能給我開開?&rdo;
渠通海扔了個對五,又問:&ldo;會開車嗎你?&rdo;
這話還真把靳陽問住了,他在呼盟草原是每天開著車溜達,但草原裡開車,只要能走能停就行,根本沒有別的技術要求。
去市裡開的確有點怵,但靳陽覺得有些話一定要和薩楚拉說,就硬著頭皮點頭:&ldo;會開。&rdo;
對面的牌友扔了兩個雙王,圍坐的幾個工人罵了一句,這貨今天手氣也太好了吧?
渠通海低頭再一看自己手裡的牌面,往牌池裡一扔,騰身站了起來,把臉上的白條扯了下來。
牌友們瞪大眼睛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