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朕才把弘曆留在了宮裡。”
程無憂這個鬱悶吶,敢情老康的意思是孩子都被她教糟蹋了,為了防止弘曆再“悲劇”,所以他防患於未然?唉,可憐她這些年小心翼翼,為了不落埋怨,被人說她把弘曆教得不成材,已經很努力按照皇家標準去教導他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卻原來老康還是不滿意的,不過看樣子,他是要培養一位帝王,那她的確是沒那個本事的。
莫不是老康主意已定,開始為他身後的大清做打算了嗎?程無憂忽然有些心酸,為了那個高高在上,開創了中國最後一個封建盛世的康熙大帝,那個為了大清江山殫精竭慮的老人,他是否感覺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皇阿瑪,您要保重身體,十四一定會大獲全勝的。”
“恩,朕也這麼認為。丫頭啊,說起來,時兒也不小了,你也該為他張羅婚事了,也好讓他定定性。”還是那樣平靜的語氣,只是聽了的人卻不能平靜了。
程無憂怔了下,淡淡應了聲,“嗻。”
壯壯今年15歲,皇家的小阿哥,到他這個年紀,基本都娶妻生子了。程無憂心裡牴觸滿清的早婚制度,一直想讓孩子們簡單地多過幾年,曾幾次婉拒了那拉氏給壯壯安排通房丫頭的提議,更別提婚事。如今連老康都發話了,看來是託不過去了。
又是一樁讓她鬧心的事,離開乾清宮,程無憂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悶悶地走在漫長的宮道上,想到未來的幾十年將一直被困在這裡,就愈發地心悶。
忽然,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又一聲清亮的笛音融入其中,琴笛和鳴,時兒高亢,時兒低沉,配合默契,曲中蘊著一種逍遙世外的灑脫通透,如高山流水,滌盪人心。
程無憂尋著琴音,竟來到幽禁廢太子的鹹安宮外。在硃紅色的宮門之外,她佇立良久。這曲子看來是出自胤礽之手,他倒是解脫了。許是因為當初他對榮德一事的處理,讓程無憂一直覺得胤礽是個很重情感的人,對他印象不錯。如今,他能放下心中的執念,她也很高興。
“齊主子,您怎麼會在這裡?要進去嗎?”
一個侍衛看她站了很久,上前見禮尋問。程無憂仔細看了半響,發現這人竟是當年南巡時被老康留在身邊的梅家小公子。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在乾清宮當差嗎?”
“自從二爺被幽禁,萬歲爺就把奴才調到這邊了。”
程無憂一愣,繼而恍然。老康還是很疼太子的,把梅家公子派來這裡,一定會最大程度照顧他,給予他方便。
“那裡面彈琴的,可是你的姐姐?”
“正是。”
“也好。”有個知心人常伴身邊,同看院前花開花落,時兒琴笛合奏,舒展情懷,時間不覺匆匆。身雖不自由,但心卻自由了。胤礽能過上這樣的日子,何嘗不幸運呢?
“您要進去看看嗎?”
“不了,替我轉達一聲問候吧!”不必去打擾了,就這樣很好。
再一次踏上長長的宮道,她的心情卻比剛才好多了。轉過幾個彎,胤禩從另一邊過來,正好結伴出宮。
“來送弘曆的東西嗎?你養了個很好的兒子。”似乎知道答案是確定的,沒等程無憂回答,跟著是一句感嘆。
她總感覺這話並不是一句簡單的陳述,但那人語氣一向如此,溫潤無波,她也不好判斷到底包含了什麼情緒。只嘀咕一句,“還是人家生得好,關我什麼事!”她養了五個孩子,最後可能做皇帝的那個還不是她親生的,所以真的不關她的事。
被她的語氣逗笑了,這人是真的不明白他說什麼,還是裝著不明白?“呵,你這是從哪個方向來,乾清宮也不在那邊啊?”
“剛剛尋著琴音走到了鹹安宮外面。其實,如果,不是在這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