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靠在椅背上,程無憂立於身後輕輕給他按摩頭部,不知道此時閉著眼睛的康熙爺在想些什麼,只覺得船艙裡的氣壓很低,太過安靜讓不舒服。
“丫頭啊,以你之見,剛才那小哥兒的話有幾成可信?”
程無憂沉默,不想回答,而且覺得康熙也許並不是真的要問,只是自言自語而已。但是很明顯估計錯,等不到回答,康熙忽然睜開眼睛,以他們現在坐站仰頭低頭的姿態,就形成種翻眼瞪的狀態,著實把嚇大跳。
平定下被嚇壞的小心肝,程無憂不得已開口,“皇阿瑪,審案子什麼的奴婢不懂,只是覺得百姓所求不過安居樂業,當不會無緣無故與官相爭。而且那個吳大人的名字好像有耳熟。”
“恩,不就是給你送禮的其中一個?”
“額,我想起來了,好像送對翡翠鐲子,貌似還挺值錢的。”程無憂決定不厚道把,誰讓那傢伙看就是個貪官呢,也不用客氣。而且,聯絡康熙剛才的態度和現在的語氣,老小子九成九要杯具,也不算落井下石。
“丫頭啊,咱們還是自己出去轉轉,親眼看看民間的情況吧。”又沉默會兒,康熙輕嘆。
“皇阿瑪,您要微服私訪?”啊呃,難道要代替下宜妃娘娘?
“恩,怎麼,你不想去?”
“當然不是,只是您次別忘帶銀子,奴婢身上只有二百兩銀票,原本以為挺多的,可是怕在兒兩頓飯就沒。”程同學迅速表明態度,笑話,這麼狗血的事情怎麼可能不跟著看。只是她的銀票啊,沒捂熱乎就飛張,想想就肉疼。
“呵,丫頭啊,老四不給你銀子嗎,怎生這般小氣!”康熙被逗笑,想起在酒樓和小二討價,最後咬牙打賞時那不甘願的樣子,眼底笑意更濃,丫頭怎麼麼有意思!
“皇阿瑪您猜對了,奴婢跟了四爺幾年,頭遭見到三百兩銀子,還是前兒他臨走時奴婢自己討來的。”不然小禿瓢早把這茬忘到腦後勺了。
“哦,呵呵,老四為什麼不給銀子?”康熙來興致,直覺得他們倆的相處挺有意思,難得聽到當事人親口。要不國家元首有時候也需要八卦來放鬆下。
“不知道啊,府裡別人的例銀都正常,偏偏不給奴婢,所以奴婢小氣也是被爺逼出來的。您不知道,奴婢每年年底給僕人們發紅包,都要提前去爺那裡支銀子。不然他忘,奴婢就丟死人,雖現在也丟得差不多。”要是知道什麼原因早就對症下藥把自己的銀子要回來。不過今股怨氣總算有地兒,偷偷告他狀出出氣。
“哈哈哈,你們兩個呀,不過這樣也好,不然怎麼會注意到菜價的問題!”康熙被程無憂憋屈的樣子取悅,而且非常不厚道地沒有幫忙的意思。
幾日後,船至鎮江,李大總管帶著船隊下運河入長江,直奔南京。康熙帶著程無憂、梅家小哥和兩個御前侍衛,喬裝改扮走陸路微服私訪。臨分開前,李德全將幾千兩銀票交給程無憂,千叮萬囑定照顧好萬歲爺。程無憂看似嫻靜地聽著,只是眼睛直沒離開那厚厚的摞銀票,險些產生種攜款私逃的衝動。原來萬歲爺的私房錢還是很多的,不知道昧下兒行不?
行五人在鎮江轄內的個小村莊上岸,康熙爺為深入民間體察民情,穿著打扮盡力簡樸,程無憂也換上裝,梅小哥因為懂方言熟地理被帶在身旁,兩個侍衛落小段距離跟在後面。
運河邊的小漁村,民風淳樸,井然有序,幾個年輕的縴夫蹲在河床根歇腳,婦們忙著織網曬網,幾個老人圍坐在田間地頭的石桌旁聊。看見他們這些外鄉人,頗為詫異,熱絡地和他們打招呼。
“這位先生是路過吧,來喝碗水吧!”一個年近古稀卻精神矍鑠的老頭兒招呼康熙過去坐下,俐落地到碗白水遞到他面前。
“多謝老人家,您老身子骨挺好啊,日子過得還不錯嗎?”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