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符合道上的規矩。
他淡淡地說:“每人500萬安家費。”
500萬??兩個人就是1000萬????身後,一陣抽氣聲。道上,一般掛了個小弟也就8到10萬塊安家費,500萬,是什麼概念!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明顯地感覺到身後這群見錢眼開的小弟原本畏懼的眼神已經轉化為仰慕,倘若有機會,他們鐵定立即向司徒墨揚磕個響頭,然後說,御天大哥把我打得半身殘廢吧,只要4折,200萬安家費就成。
縱使我內心也和他們一樣被驚得波濤洶湧,但面上卻很冷靜,眉梢稍微一挑,不鹹不淡地問:“500萬人民幣?”
司徒墨揚笑了,說:“不要老拿你的身價和我比,你不配!”
本對他的爽快還有點敬佩苗頭,被他一句話打蔫了。
我諷刺道:“500萬能買回一條人命麼?”
司徒墨揚輕蔑地一笑,淡掃過後面的人群,示意我向後看。
我轉身,一千多雙眼睛像黑森林裡的野貓,正賊亮賊亮地看著我,嘴巴半開著,分明在說:晴姐,可以,絕對可以,還有找了。。。。。。。
看到這一張張哈達子直流的臉,不禁又氣又好笑,想起之前和火槍搶地盤,砍掛的那幾個兄弟,當時,我叼著沒燃著的煙,踏著桌子財大氣粗地說,每人安家費10萬的時候,那囂張的模樣,臉,不禁微微泛紅。尷尬地乾咳一聲,諷刺道:“錢有什麼大不了的,真到賬了再來佩服也不遲。”
司徒墨揚聞言唇角拉開一絲莫測的微笑,目光在我面上遊離,彷彿頃刻已將我整個人剖開看穿了般。
正以為他還有什麼下文,他古銅色的大手驀地一動,突然發難,標準的摔人姿勢,身子再次被他一拋——
幸好我反應夠快,瞬間將重心挪到下半身,使出個千斤墜站穩,隨後前後腳一開,雙拳一握,擺出個自衛的姿勢。
不料,再抬頭,司徒墨揚已身形淡淡地步出酒樓。遠遠地飄來一句:“好好繼續你的狂歡。明天下午派人來接你。”
什麼意思?我愣了,直到身後的千來名小弟齊齊地鞠躬道:“天嫂好。”我才恍然大悟過來。
好你個司徒墨揚,明知道老孃最好面子,你踩了一腳不夠,還要再來一腳,讓曾經對老孃擁前護後的小弟叫俺天嫂!
晴姐和天嫂的區別在哪裡!?晴姐,是萬人矚目的黑社會大姐大,天嫂,是什麼玩意,他媽的,老大懷裡沒用的小女人!
醞釀半天想憋出幾個字,豈料,一群沒有耐性的小混混已經拿起麥克風,一個向酒店經理叫囂:“把新辰晚報給老子拿來看看。讓老子瞻仰瞻仰天哥的風采。”另一個指著報紙大讚:“瞧天哥這帥的,瞧這一身冷漠的傲氣。瞧這。。。。。。。。。”
好好的一餐晴姐慶功會愣是成了司徒墨揚瞻仰會。
好不容易,終於聽到一個小弟提起晴姐兩個字,卻是:“喂,你們看站在旁邊的那未婚妻是晴姐嘛,有點像啊。”結果,無數根中指豎起,幾百人集體轟炸那名小弟說:“別提臉蛋像不像,就是這36D的身材也不像啊,咱晴姐,不,天嫂,那是直板!飛機場式的平原!”
無語了,徹底地無語了。
放在1小時以前,哪有人敢當著面這樣說我?
眼角不禁掃到地上兩灘暗紅的鮮血,五味瓶頃刻在心裡打翻。
現實,莫過於如此。
向來豪爽的我,突然湧起淡淡的感傷。但,僅僅是一秒鐘,我不喜歡,垂影自憐的人,更不會允許自己有絲毫的所謂英雄生不逢時,怨天怨地的行為。
今天,我輸了,像以前敗在我西瓜刀下的老大一樣輸了。但,我還有翻身的機會,因為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