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我從不後悔生下他,Little H。拉文克勞家族需要她,直系血統的我需要她,這樣才能斷了旁系的念頭。”
“可是你讓她誤會了。”
沒有指名道姓,沒頭沒尾也沒有解釋的話,卻是在場的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實。
“那我也不會後悔,貴族從不後悔,我親愛的。況且,海倫娜還是這麼可愛,我們都很幸福,這就夠了,我的灰姑娘,童話故事總需要一個好的結尾。”
Hat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他告訴羅伊納正是因為她生孩子的那段時間給了赫爾加和Spencer感情萌芽的交流,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想必她的臉色一定很好看,可惜這也不過是Hat無聊的惡趣味,他總是有分寸,對於朋友,哪些話絕對說不得,他還是知道的。
Hat笑了,他將衣服蓋在剛剛抖索了一下身子的海倫娜身上,靜靜的注視著羅伊納,沒有說話。羅伊納卻鍥而不捨的挑起話題,好像只有這樣不停的說話才能讓她平靜,她頭上的冠冕成為了最大的諷刺。
“魔法什麼時候結束,恩,我的灰姑娘?”
“我的女王陛下,你不覺得我更像是灰王子嗎?薩拉查說,等我累了的時候,身體的負荷也就到了,也就是我該脫下水晶鞋的時候了。”
“哼,你的國王陛下去了另一位國王陛下的身邊,你看,他們相談甚歡。”
“羅伊納,有人說,‘我們都是會缺水的仙人掌,在每個綠洲尋找沒有刺的同伴……’收起你的硬刺吧,這裡沒有人不知道你內部的脆弱。”
羅伊納挽起一個諷刺的弧度,看了眼一臉淡定狀的Hat。
“這裡只有你和我,灰王子。”
這個聖誕節的夜晚下了很大的雪,羅伊納穿著得體的鵝黃色長袍,她總喜歡穿那件衣服,優雅的微笑,拉著Hat站在銀裝素裹的世界裡,吹風……= =
她伸張著雙臂,仰起頭,安靜的微笑,任由長髮被風吹起,忽上忽下的漂在空中。
羅伊納說:這件衣服是Helga送的,她說她穿上很美。就像薩拉查送給戈德里克的那件銀綠色的冬袍,意義是一樣的。
Hat說:那又與我何干?
是啊,那又與他何干,他不過是一個等待著結束這場變人美夢的帽子,他甚至可以隨意在寒冷的冬天,被一個瘋子拉出來站在風裡等待風乾,而沒有任何人阻止或者在意。這就是他稀薄可憐的地位,這人啊,總要有點自知之明才好。
他想起了自己從中國初來英國時的雄心壯志,躊躇滿懷。
剛從飛機上下來的他,站在這片他從不瞭解的土地上,面對這個地中海氣候的溼潤國家,感受著這個島嶼上海風吹拂的感覺,他說他會出人頭地。
多少年過去以後,他變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英國人。
他說著標準的英語,嗤笑著那些初來乍到的留學生英、美語調的雜混;開著貸款買來的小車,在交通擁堵的市中心不耐煩的向前挪移;住在花了自己父母全部老本才交夠了首付的高階社群裡,羨慕著鄰居家裡的蘭博堅尼。
一個普普通通的工薪階層生活,這就是他過去的全部。
那時候他常去的華人區曾經流行過一句話,“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是原創,可悲的是很多人漸漸都成了盜版。”他沉默了很久,才對自己公司裡新進的華裔女孩說,自己就是那可悲的盜版,和很多人一樣。
然後,他死了,平淡到了極致的無聊生活。
最後,他重生,他總結了自己的一生得出一個結論,做人就要有自知之明。與其在國外庸庸碌碌的生活,還不如在說著自己母語的祖國,和自己最親的人生活在一起,同樣的平平淡淡卻總是有些不同的。把不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