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納蘭氏是真的氣瘋了。
她沒想到,自己的這雙兒女竟然是這麼的沒用……
氣昏了頭的納蘭氏,隨手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紙包,張開手就要向若竹臉上扔。
她寧願毀了這個女兒,也不能叫她去做姑子,丟盡她納蘭玉的臉!
在沈臨風的駭然驚叫聲中,眼看紙包就要撒到若竹臉上,卻在半空中被攔了下來。
一截素白衣袖捲過來,輕柔卻不容置疑的,把那紙包捲了過去。
“啪!”
紙包落到了一直纖細素白的手中。
李寶珠和沈少澤並排而立,笑盈盈的看著他們。
她把紙包遞到鼻端聞了聞,聲音有些沉:“三嬸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也下這樣的狠手?”
那紙包的味道雖然清淡,李寶珠卻立即察覺到,裡面是沾上水即溶的劇毒粉末。
納蘭氏雖然擅於製毒,卻狠毒到把自己制的毒,用在自己的女兒身上。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用在納蘭氏身上再合適不過。
納蘭氏面色陰沉看著她,冷冷的說:“用不著你多管閒事!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女兒,我讓她生,她就得生,我讓她死,她就得死!”
……
沈臨風倒吸一口涼氣,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夫人,訥訥的問:“夫人,你是不是傻了?”
虎毒還不食子,沈臨風如何能接受得了,他娶進門這麼多年的娘子,竟然是個如此蛇蠍心腸的女人?
“哼!”納蘭氏趁他愣神,越過他一把抓住若竹,搶了她手裡的剪刀扔掉,一巴掌扇在若竹臉上。
“該死的丫頭!我養你這麼多年,你敢做姑子去?”
她抓住披頭散髮的若竹,把她朝停在院子裡的馬車上塞,嘴裡罵道:“我的話廖在這裡,你就是想死,也得老老實實的嫁人,然後死在婆家!”
若竹哭的喘不過氣來,被母親推搡著塞上了馬車,卻倔強的不肯跟任何人求助。
“納蘭玉!”
李寶珠看不下去,上前扯開她,怒道:“她是個人,又不是衣服包裹,你這麼塞做什麼?!”
納蘭氏甩開她手,罵道:“你管不著!”
是,李寶珠是沒資格管她納蘭氏怎麼管教女兒。
她把納蘭氏隔開,眼睛看向若竹,咬牙道:“若竹,你只要願意,以後跟著大嫂一起生活。”
“大嫂……”
若竹哭的眼前一片模糊,僅憑著聲音辨別她的方向,“大嫂,你走吧,我很感激你。你走吧……我,我畢竟是她的女兒,如何能做出忤逆之事?我是沒希望的了……只盼著大嫂能好好照料我那些茶花,我就死而無憾了……”
李寶珠恨鐵不成鋼,高聲喝道:“你胡說什麼,只要你說話,我就幫你,你想做什麼,想出家修行,我也幫你做到便是!”
“不,大嫂,我不要你管,你走吧……”若竹把頭縮回了馬車裡,裡面傳來低低的,壓抑的哭聲。
納蘭氏冷哼一聲,“聽到沒?這裡沒你什麼事,若竹是我的女兒!我瞭解她!”
李寶珠心頭像是被堵住了,說不出話來。
只能眼睜睜看著馬車越走愈遠。
“若竹……”
她為什麼要如此?
只要她一句話,李寶珠可以不計代價帶她離開納蘭氏。
李寶珠心頭有極深的挫敗感。
“嫄嫄,罷了,既然是她自己做的決定,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事情。”沈少澤握住她的手,帶她離開曼陀羅山莊。
世間的事往往如此,不是你想做到,旁人便會配合你的想法去做。
沈家三房的車隊,緩緩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