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聖扶著那依舊有些虛弱的女子,慢慢的消失在林間,朝陽時不時回過頭來,看著遠處漸漸模糊的身影,眼中似有不捨。
“走吧。”納蘭夙華終於轉過身來,正好對上那淡笑的雙眸,原本有些抑鬱的心便漸漸明朗,伸出手去很自然的拉起了古雅垂在一邊的手,那冰冷的觸覺讓他眉頭一皺,比起身上的劇痛,他覺得這冰冷的溫度更令人不悅。
那溫暖自手上傳來,古雅微微一愣,就那麼安靜的任由著男子牽著朝著山下走去。只覺得臉頰一陣溫熱,這還是她在這一世的第一次,由男子這般牽著。
這種莫名的安心讓古雅垂著眼,她細細的感受著自己心中的微跳,目光從那大手再轉到那俊逸的背影,他身上的邪術,不是還沒有解開嗎,就算是鐵打的身子又能經得起這樣的折磨嗎。
古雅想著,便要縮回自己的手,可是卻發現男子的禁錮如此牢固,而前方的納蘭夙華眼中劃過一絲冷光,她還在躲?!哼,那就再也不給她機會好了。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女子就那麼緊緊的被男子牽著,不少侍衛紛紛低下了頭,生怕自己看見這麼不可思議的一幕,下一秒便會血濺當場,他們心中的戰王,居然會這般對待一名女子?!不少人說六王爺在宴會上承諾只娶一人,他們還不相信,可是現在……
山下,那華麗的轎子依舊停留著,只是被塞進去的,卻是那再也無法開口的逃婚公主。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納蘭夙華冷著眼看向來人。
那陰柔的男子從馬背上下來,微微行了一禮,可是那眼中卻是無多少恭敬。“王爺,皇上命微臣來護送公主回宮。”他的意思就是,皇上已經對納蘭夙華這次的失誤不滿,因此才會派他前來,更說明,皇上信任的人是他。
納蘭夙華就好像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一般,“那麼,朝夕公主就讓你來看守了。”
珍亦儒一愣,眼中立刻陰沉,他是直接將那個包袱丟給自己?!萬一朝夕公主在路途上又出什麼么蛾子,那豈不是要自己來為他背這個黑鍋?!哼,六王爺果真陰險。
古雅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不知何時,納蘭夙華已經將她放開,甚至從珍亦儒出現之後,便再也沒有看自己一眼,心中失落之餘又立刻明白了什麼,當下便淡了表情。
那陰柔的男子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隨後目光轉向那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的女子,“慧平郡君,我父親曾經好幾次提起過你,希望能請郡君來珍府做客。”
古雅站住了腳步回過頭去,坦然的迎上了珍亦儒的目光,珍家的人,到底是坐不住了。
“今日朝中事務繁多,怕是珍國公也頗為忙碌,古雅覺得還是不要打擾為好。”
她的話讓珍亦儒覺得驚訝,居然敢拒絕自己的邀請,這個庶女未免太過狂妄了。“慧平郡君今世不同往日,即將飛上高枝,我們珍家再忙,也必定以禮相待。”他的意思就是古雅已經不是當初的低賤庶女,否則,珍家也不會給她這個臉面。
“不必了。”這時,前方的男子回過頭來,他陰鬱的看著珍亦儒的臉,“本王不喜她與別的男子過多接觸。”
古雅一聽,很配合的往後退了一步,那模樣就好像珍亦儒的身上有什麼可怕的疫症一般。
“哦?是嗎。只怕王爺往後還應多提防點,畢竟霍跋太子就要來了,他似乎對慧平郡君……”珍亦儒的語氣轉了好幾個彎,他看向古雅的眼神漸漸變得曖昧。
嘉爾木?古雅不由得皺了眉頭,他的動作比自己想象的要快,想起當日他所說的話,古雅便覺得厭惡至極,同樣,納蘭夙華的眼中泛著殺氣,兩個人的心中,似乎動了同樣的念頭。
099】再見紅衣
坐在輕晃的轎子裡,古雅撩開簾子回過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