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哪怕是北方,劉滄也不能隨便放獸群傷人,不然少不得要引起公憤抵制。
但交州不同,這裡有著大範圍相對原始的自然生態環境,在這邊驅使勐獸不算異類,甚至還會被這邊的蠻人夷人佩服。以劉滄對麾下獸群的掌控,在這邊妥妥能得個‘獸王’的稱呼。
交州可謂士家的地盤,但顯然,劉滄來到這裡,定然不會是個能夠被隨意拿捏的外來人。
番禺城下,兩騎率領步卒遠遠迎劉滄而來,立足十數丈開外被獸群所懾,直到劉滄近前,兩人這才翻身下馬。
交州多山嶽澤地,很多地方戰馬難奔,這邊的軍兵以步卒為主,這裡同樣也有很多山越人,百越之兵,翻山縱林多為好手。
“朱符拜謝殿下馳援。”中年漢子,身形也算壯實,朱符通名之時,劉滄對其打量,精神萎靡,眼圈發黑,若非縱慾過度,恐怕有挺長時間沒能好好休息了。
“草民袁徽,拜見殿下。”布衣乘馬,文氣十足,劉滄對袁徽微微點頭,看向袁徽的目光比朱符更顯親近一些。
袁徽,陳郡袁氏子弟,袁渙的老弟,袁滂那陳郡袁氏真的挺有意思,時不時就會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鑽出一些子弟。
交州人普遍比較蠻,山越,夷人,蠻人,這些人發起性子,兇悍程度比北方遊牧不逞多讓。
不過交州卻算不上是未開化之地,其實有不少士人儒士蹲在這邊。
陳郡袁徽、沛郡薛綜、汝南程秉、北海劉熙等等,或因避難,或因居客,雖然多是些家族旁門,倒也真能算是五湖匯聚。
“可願入東平王府?”示意兩人免禮,劉滄對袁徽問道。
“回殿下,徽在交州已成家落戶,實不喜中原紛擾。”袁徽恭敬道。
“恩,那行吧。先入驃騎軍府,入軍幫孤參詳交州諸事。”劉滄點頭,不做強求。
“喏。”袁徽苦笑領命,自家叔父帶著一家子人拜劉滄為主,他又豈會不瞭解劉滄性情。
劉滄隨性卻很霸道,據說還挺小心眼的,驃騎軍府跟東平王府不同,一個算是官宦掾屬,一個算是門客門徒,前者靈活性較大,倒也無需顧忌太多。
亂世當中,世家子弟多散佈不同勢力,說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中也行。但跟後世也有少許差別。
漢時,子弟後輩亦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即便親生兒子還有忠孝不能兩全的說法,通常家主對子弟的約束也不會那麼苛刻。
“清理城中校場,安排營帳,入城吧。”暫時收了袁徽當參謀,劉滄對朱符說道。
“殿下,妖人笮融謀害吾弟,吾欲起兵討之。然,此地民風刁蠻,此番南海十數部族參與叛亂,不知殿下可有兵事安排。”上馬讓行,軍兵驅散圍觀百姓,朱符一臉恨恨,對劉滄問道。
“笮融之事無需多慮,孤已命吳郡起兵討伐,此番令弟之事孤亦有失察之責,那劉繇,早晚會予你朱家一個交代。”劉滄對朱符說道。
…“殿下公義,豈敢尋殿下之責。可恨劉繇居心叵測,父親受困長安,他若想要豫章,予他便是,何故害人性命,端是可恨!”朱符憤憤咒罵。
劉滄嘆氣勸慰,人家不是想要的更名正言順一點麼?
不論朱符、朱皓。朱儁的面子還是要給些的,而且劉繇這次辦的事情的確不怎麼講究。
這個時代能出頭的那些人,一個二個都是人精,多數事情上也僅是斡旋,基本不存在好心辦壞事的情況。
雖然劉繇如今自責喊的山響,要為朱皓報仇云云。但劉繇那傢伙少時便已經殺賊除匪,可從來都不是個庸俗碌碌之人。
將一個連害兩名‘友人’的笮融派到朱皓身邊,致使朱皓被殺,雖然朱符也是喊著要殺笮融,但訴說悲憤,矛頭亦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