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戈忽然笑了,依稀還是少年時的模樣,眼睛彎成一條縫,露出一口不太整齊的小白牙。他說:“恭喜什麼?婷婷就是我親妹妹,我可不能害了她。”
“害了她?”
許戈忽然深沉起來,他緩緩的說:“是啊,我不愛女人,那不是害了她?”
張宇空覺得喉嚨發乾,胸口發酸,他狀若不經意的說:“我也是。”
“嗯?也是什麼?”
張宇空沒有回答,他深深的看著許戈,目光裡的意味說不清道不明,滿含壓抑。
許戈的臉紅了,他彷彿又回到十二年前,在張宇空的目光下手足無措。
那時候,張宇空向他伸出手,他抓住了,那麼這一次呢?
他從來沒有想過,還會再遇見張宇空,即使遇見,也只設想過種種不堪的場面。
相遇以來,張宇空平和的超乎他的想象。這一次,他可以抓住什麼嗎?
他試探的伸出一隻手,帶著點疑問看著張宇空。張宇空的目光變得深邃,十年來,他把許戈埋在心底,不敢,也不願想起。如今,他猝不及防的遇見許戈,他才發現,原來滿腔怨憤下深埋的仍舊是入骨的思念與期待。許戈的手微微抬起,懸在半空中,手指很長,骨節分明。原本想要追根究底的心思瞬間淡了,原來,自己想要的,不過這麼一個人,一雙手而已。
張宇空握住了他。
暌違十年的溫暖淹沒了許戈,作別十年的心悸攫住了張宇空。這一刻,什麼過去,什麼將來,什麼真相,都不再重要。只有眼前的人,和手心裡的溫暖,構成了全部的世界。
後來,趁著改制,張宇空正式遞交了辭呈,用自己和向餘季連借的錢買下了一家下屬安裝企業。許戈回到臨江市,繼續自己的老本行。
張父和餘季連早已對張宇空結婚這事死心,見他辭職,只好由得他去。沈貴和杜春指著許戈的鼻子大罵一頓,差點把許戈攆出家門,然而終究沒有抗過許戈一跪二磨任打任罵的功夫,終於妥協。
有時候,張宇空和許戈回來看沈貴杜春,到了晚上,兩個人就靜靜地躺在閣樓地板上,看著窗外的星空,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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