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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冷風自湖邊盤旋而起,東方語確確實實感受了一把風涼水冷的滋味。
她搓了搓凍紅的手背,哈著熱氣,興趣盎然繞著湖邊賞起風景來;冰湖面積很大,她這一走,繞行了兩刻鐘還沒繞過整座湖泊。
不過,她的目的也不是單純的來賞景,重要的是來那一味需要生挖的藥材。
冰湖其中一面是依山而存,這座山自然不高,矮矮的山坡卻栽滿了各式喬木,唯山腳下靠近湖岸處還保留著原生態的環境模樣。
少女步近低頭細看,這一看,果然讓她看出欣喜來。
因為這座並非人工砌建的矮山腳下,果真有她要的那味草藥。
她用力拉扯那味草藥根部,想要將它連根拔起;不過她試了幾次,發現都不過是陡勞而已。
她站直,晃了晃頭,拍了拍手裡沾染的灰泥,懊惱地喃喃自語:“糟糕,我竟然忘了冬季雨水稀少,泥土乾硬,陡手實在很難將它連根拔起。看來只好回去拿了工具再來挖了。”
東方語正欲轉身往落霞宮去。就在她轉身的時候,矮坡的灌木叢裡突然竄出一條人影,低著頭,似角鬥的公牛一樣,以十分猛烈的姿勢狠狠朝她腹部撞來。
東方語猝不及防,眼角只瞟見了一角類似太監服飾,隨後身體晃了晃,被那人巨大凶猛的衝力給撞了個正著。
這一撞,去勢猛烈,又是頂著她腹部,沒有絲毫防備之餘,她被那人狠狠撞進了離她不遠的冰湖裡。
“撲通”一聲落水聲後。
東方語只覺一瞬渾身冰涼透骨,心想這冰湖的水果真不負這冰一字,一落水就冷得人直哆嗦。
心念電轉之間,東方語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一落水,未及掙扎,但對於會水的人來說,即使意外落水,身體也會下意識往水面浮起。
東方語沒有驚慌,只是覺得湖水冰冷透骨,正欲往水面浮起,她卻沒有料想到,這個時候,那個突然將她撞下水的人,竟然不畏嚴寒,咚一聲竟然也隨後跳了下來。
他一下來,還立即從她背後勒住她脖子;更令人覺得心底發毛的是,這個時候,還有人在水底下牢牢捉住了東方語雙腿,並試圖拼命將她往水底下拖去。
看樣子,水底下的人早潛伏在下面,只等她落水一霎,便過來將她往水底下拖,兩人一人勒脖子壓她的頭;一人捉腳往水底下拖;勢必要將東方語留在冰湖裡溺死。
一人勒脖子,一人拖腳,這種情形下,饒是素來鎮定大膽的東方語心裡也驚了起來。
不過,她雖然感到震驚,卻並不畏懼;這個時候若還慌亂不能自救,她就真的得死在這冰湖底裡。
嘴巴被逼張大,冰冷的湖水自口腔鼻腔拼命往她肚裡灌,只短暫的瞬間,她便覺得自己肺部似被人撕裂般難受,火辣辣的燒灼發疼。
被水嗆的感覺,尤其是被冷颼颼涼飆飆的冰水嗆的感覺,實在讓人難以適應。
她忍不住要咳嗽,但若她真咳嗽起來,只怕嗆得更厲害,不用三分鐘時間,她便會成為冰湖裡最大的美人魚,還是死硬的那種。
壓迫的胸腔,火燒般難受的肺部,還有嘩嘩混在湖水裡辯不出原貌的眼淚。
東方語自知此刻兇險,即使難受得要死,她仍舊努力強迫自己想辦法。
她沒有掙扎,因為此刻她被兩個人一上一下牢牢禁錮著,若是掙扎,氧氣耗得越快,那隻會加快死亡的速度。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雖然有人在後面勒住她的脖子,也有人在下面捉住她雙腳,便她兩手這個時候卻還是自由的;她摸了摸指間特製的戒指。
心裡卻有些犯難。
難的不是擔心刺不中身後之人,而是銀針上被她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