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幫忙將這些東西搬到雜物房去。”
就在丫環離開新房沒走幾步遠,忽然被一個面相兇惡的媽媽叫住,媽媽指著地上一堆雜物,斜著眼睛瞟了她一眼,那姿態十足的頤指氣使。
丫環皺起眉頭,袖下拳頭悄然握緊,她深深吸了口氣,旋即才慢慢走到那堆雜物前,將那些又髒又重的東西抱起,然而,由於她從來沒做過這種粗活,所以才將雜物抱起,卻因手指被刺到,乍然受痛之下,她下意識的將那堆東西摔到了地上。
“喲,你以為你是郡主帶來的人就金貴了,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我告訴你,郡主在冷府是郡主,可現在她嫁進李家,那就是李家的媳婦,要擺郡主的威勢,那得回冷府去;別說你一個陪嫁丫環,到哪都是個被人指使的下人而已。”
“趕緊的將這些東西搬到雜物房去,若是摔壞了東西,有你好看。”
那媽媽一臉冷笑盯著她,目光瞟過她被刺得流血的指頭,眼中不屑之色大盛。
丫環握緊拳頭,想了一會,隨後蹲下去將散亂的東西收拾好,然後抱在懷裡,緩緩往媽媽所指的雜物房走去。
三天後,李問均帶著新娘回冷府回門省親。
新娘卻戰戰兢兢垂著頭,半天不肯進門。
李問均火大了,硬拖著她的手,粗魯地將她拽了進去。
“你們出來看看,這是誰?這是幽蘭郡主嗎?你們也欺人太甚了,居然想到這種主意,拿一個下賤的丫環來頂替,讓一個丫環做我李問均的正妻!”
他怒氣衝衝的叫嚷聲,立時驚動了正屋裡一眾人。
冷豐年與冷萬順聽聞這話,相互默然對望一眼,兩人心裡齊齊咯噔了一下,連忙邁步走出外面。
走出來一看,兩人登時傻眼。
李問均手裡捉住的新娘,哪裡是冷蘭若,分明是那個貼身丫環莫言。
“莫言,這是怎麼回事?”冷豐年冷眼瞥過李問均,目光卻停在畏縮的莫言身上。
李問均被冷老爺子那頗具壓迫感的眼神一掠,頓時覺得氣焰矮了三分。
“老太爺,是郡主她、她非要脅迫奴婢這麼做的,奴婢也是沒辦法呀!”
莫言渾身一震,她甚至不敢直視冷豐年冰冷震怒的目光,直接便雙腿一軟,撲一聲跪了下來。
“那郡主她人呢?她現在人在哪裡?”冷萬順皺起眉頭,心下著急,立時走到莫言跟前,急聲追問起來。
莫言戰戰兢兢搖頭,小聲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婚禮完成的當天,她將奴婢送入新房後,就一個人離開了。”
“看吧,這就是你們冷府給我的夫人!”
李問均一聲冷笑噴出,面上全是激憤之色。
“李問均,不是你們李家當初口口聲聲稱要負責的嗎?莫言就是當時被她毀了名聲的姑娘,你現在都與她過了洞房花燭夜,難道還想來悔婚嗎?”
冷漠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不高的聲調,卻透著冰冷的譏諷與嘲笑。
眾人聽聞這個聲音,立時驚訝回頭,望向門口。
那裡,氣質脫俗優雅的冷蘭若,穿著她慣常喜愛的衣裳,裙裾上鮮豔的刺繡隨著她蓮步移動,而在空中揚起一朵朵奪目的搖曳浪花。
極佳的面容,眼裡凝著冷漠成霜的神色,嘴角卻含著優雅笑意,一步步邁著優雅天成的步子,走向李問均,在他驚愕的眼神下,距他三步之遙的地方,站定。
“李少爺,莫言雖是我的婢女,但她也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當日你在鬧市衝撞我的轎子,慌亂中撕破莫言的衣衫,還摟抱過她的身子;難道當日眾目睽睽的事,你如今想要矢口否認嗎?”
冷蘭若極佳面容端著優雅微笑,她聲音冷冷清清,音量不高,但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