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看著有些像城防圖。
“父親,兒媳命人煮了脊肉粥,天氣致寒,需暖暖腸胃。”凝萱親自端了一碗遞到恪親王面前,笑槐忙從食盒裡取出搭配的小菜,酸甜乳瓜、魚肚煨火腿、糟鵪鶉……無一不是恪親王愛吃之物。
恪親王見兒媳如此上心,滿意的點點頭,“難為你有這個心。本王昨日與世子爺商議,這幾日他要常駐軍中大營,不如你回孃家住上幾天,一來散散心,二來,也叫你母親高興高興。”
凝萱為難的看著趙煦:“可是家裡的事兒……”
恪親王不妨事的揮揮手,“這卻不必擔心,咱們本就人丁不旺,左右沒什麼大事,每日由本王親自坐鎮,餘下幾個大管事娘子也撐得住場面。”
凝萱心下詫異,她最開始聽公公的意思,還以為家中不留任何人呢,怎麼卻將兒子、兒媳都打發了出去,老王爺一個人在家?
恪親王見兒媳婦不答話,便淡然的笑道:“這兩三日郭家就會來人接王妃南去。送了你婆婆,你便收拾收拾過公主府去吧。我已經叫人請了你婆婆來,咱們一家四口難得聚在一處,晚間吃個便飯,今後像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還能不能有。”
恪親王看著是在笑不假,但眼中的哀愁怎樣也掩飾不住。本來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卻隨著淡薄世俗一心向道而變得更加不真實起來,恪親王就如同一潭死水,明明這樣近的距離說話,卻總感覺透著陌生與疏離。
凝萱強笑著點點頭,忽聽見門外氈簾子抖動,守在外面的小丫鬟喊了聲“王妃”,凝萱忙道:“必是婆婆來了,媳婦去迎一迎。”她轉身往外走,趙煦趁機將桌案上的圖紙捲了起來,隨意扔在地上擺著的畫缸中。
凝萱半挑簾子往外走,剛好捕捉到郭王妃的背影。幾天來她這婆婆沒少給自己找麻煩,天不亮就叫自己去屋簷下候著請安,一日三餐頓頓不落的吆喝了凝萱去桌前佈菜,晚上更是要燻著一盞小油燈給她讀《女訓》之類的促眠書。凝萱強忍著脾氣做事,趙煦回家找不到媳婦,氣憤的往郭王妃的院子裡去尋人,母子倆幾乎是一見面就吵。
在凝萱眼中,郭王妃很少有落魄的時候,小青的爹來尋人的那次,當著恪親王叫郭王妃下不來臺算得上難得的一次。郭王妃這個女人就是鐵打的,總有著不服輸的勁兒。
然而現在……
凝萱輕步上前,不敢超過郭王妃的肩背,試探的問道:“婆婆,你怎麼了?”
郭王妃將臉一樣,眼圈紅紅的哼道:“我能怎樣,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好?”淚痕猶在,嘴巴卻刀子似的不饒人。
凝萱給噎的一哽,良久才道:“兒媳怎敢,父親請母親進去呢。”郭王妃破天荒的拉住了兒媳婦的衣角,略帶不安的問道:“你公公……真的要將我送走?肯定是你在王爺面前告我的狀,小青說的半點不假,王府娶你了就如同娶了個禍害進門,可嘆王爺和我兒被矇騙在鼓裡半點不知。”
凝萱委屈的往後退了小半步,“母親怎能這樣說兒媳?凝萱日日為母親誦讀《女誡》,勿得違戾是非,爭分曲直。媳婦善事公婆,不敢說是逆來順受,但凡事也對婆婆謙順異常。冒著大不敬對婆婆說句要叫你惱的話,小青姑娘再好,那也是別人家的媳婦,還盼著婆婆分清裡外。”
郭王妃本就是撒潑似的將滿肚子怨氣撒給凝萱,她前幾日嚐到了甜頭,以為凝萱是軟麵糰好揉捏,不料今次卻踢到了硬石頭,兒媳婦不鹹不淡的把自己給堵了回去。
待郭王妃還要發火,趙煦已經冷著臉走了出來:“父親請王妃進去說話。”一身寒氣的撩開簾子往旁邊站住,再也不看郭王妃第二眼。
郭王妃見親生兒子叫恪親王為“父親”,喚自己卻是“王妃”,氣不打一出來,大踏步進了門,張口就衝著恪親王嚷道:“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