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王熙鳳這話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平兒只是笑笑隨便扯一句應答過去。對於她的身份處境,平兒清楚得很。二奶奶處理事情離不得她,可又因著她是璉二爺的屋裡人的身份礙著了而奶奶的眼。不上不下,不親不疏。
王熙鳳摩擦著手上的已成殘缺的鐲子,漫不經心的問:“平兒,我這兒有一件大事,你可願意為我分憂?”
平兒死死壓住企圖往上翹的嘴角,恭敬的回到:“就算是拼著奴婢這條命,也要解了奶奶您的煩心事。”
“那你就以死表忠心吧。”
那桂嬤嬤石破天驚的一句,別說是平兒,就是王熙鳳也是被驚住了,都偏頭直愣愣的望著桂嬤嬤。
桂嬤嬤死死的盯著平兒,絲毫不放過平兒臉上一絲一毫的波動。將平兒一剎那轉換的的茫然、害怕、還有些微的怨恨等情緒瞧了個遍,在心中暗罵一句:賤蹄子,也是個靠不住的。
平兒看到桂嬤嬤臉上逐漸往下沉的臉色就知道壞了,平兒很有自知之明,她在桂嬤嬤跟前是有些臉面佔些情分,可要是自己威脅到了奶奶,那桂嬤嬤對她下手心都不會顫一下。知曉現如今已成定局,她也只能賭二奶奶會不會捨得讓別人生下璉二爺的孩子。
平兒反應快,王熙鳳也不滿。轉眼一想立馬就明白了桂嬤嬤如此說的用意,朝平兒看去剛好看到平兒還沒來得及掩飾下去的不甘。王熙鳳倒是比桂嬤嬤看得開,對於平兒有自己的心思沒有桂嬤嬤那麼牴觸。她現下的心裡,除了不能有自己親生的哥兒的難過和對給她下手那人咬牙切齒的恨之外,還充斥了對桂嬤嬤的感動。
多的是錦上添花,難的是雪中送炭。
桂嬤嬤這一句,平兒也接不上,屋子裡便似是停滯下來的尷尬。斜了桂嬤嬤一眼,王熙鳳嗔道:“嬤嬤就是愛開玩笑。”
在心底罵了平兒幾句,桂嬤嬤接過話道:“今兒可算是將穩重的平兒給嚇住了,我與言婆子的打賭可算是贏了。”
王熙鳳眯眼似是想了一會兒,睜眼之後恍然大悟般的說道:“這都都什麼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了,偏你還記得。”
“賭了二錢銀子呢,只是言婆子到時候別說我口說無憑不認才好。”
“嬤嬤,你就明說到時候叫我給你做主不就得了,偏還繞這麼大的圈子。”
“那可就謝奶奶的恩典了。”
王熙鳳和桂嬤嬤這一來一去,談笑之間便將剛剛試探平兒那事給抹了過去。不管各人心裡怎樣想,反正明面上正當的理由是給了的。
桂嬤嬤嚴肅了臉,認真的對平兒說道:“平兒,現在你的福分到了,今後可要記得奶奶的恩德。”
平兒忙應下了。
王熙鳳瞥一眼供案上慈悲的送子觀音,一咬牙,狠狠的說道:“今後你便將那藥停了吧。”
得了王熙鳳這話,平兒這才算是放下心來,喜極而泣。立馬跪了下去,不要命的磕頭道:“奶奶的大恩大德,平兒永世難忘。”
幾個響頭下去,平兒額頭上就有些發紅。
平兒現下的欣喜更是襯得王熙鳳心裡的悲涼,見不得平兒如今的樣子,王熙鳳使眼色讓桂嬤嬤將平兒拉起來,簡單的吩咐兩句:“你下去後好好的調理身子,生個哥兒才是正經。”
不等平兒回話,王熙鳳心煩意亂的揮手叫平兒下去了。
瞧著平兒走時激動得發顫的背影,桂嬤嬤心裡總有些不踏實。過了半晌,桂嬤嬤擔憂的對王熙鳳說道:“姑娘,平兒這死丫頭要是心大了,學了那蹄子怎麼辦?”
奶嬤嬤朝邢夫人住的院子努了一下嘴,示意說的是誰。
王熙鳳悲從心來,哭道:“嬤嬤,要不是·····我又何苦借腹生子。”
“奶奶,只要操作得當,不怕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