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個血衣堂,他在那裡受訓十年,人格已有些扭曲,如何過得了正常人的生活?況且,就算他肯,有人也不會肯的。”湘雲一邊說,思緒卻好像不知飛向何處,我心頭一酸,曾經最為天真無邪地湘雲。現在竟落得這個結果。我將她拉起來,看著她的腰身,皺著眉道:“我們回來都快半年了,怎麼你的肚子還沒顯出來?”只是看著胖了許多而已。湘雲也不說話,低頭解開衣襟,露出纏在腰間的白布,我忍不住又要流淚,上前將白布慢慢解下。微泣道:“傻瓜,這樣對孩子很不好。”湘雲低嘆道:“我……沒辦法。”當天夜裡。我將湘雲拉至我的寢宮,讓她與我同住,她聽說襲人與陳蕭一同離去後,並無太多驚訝,反而語帶羨慕地說:“她能與自己愛慕之人在一起,真地很幸福。”我們聊了很多,我對她講我與順治間的種種。由期盼,到心酸,再到現在的心態平各,她跟我講她對血影的同情、憐惜,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恨他,卻很確定自己此生再忘不了他。“如果我們不是在戰場上相遇,如果他不是血魂地將軍,如果他沒有國仇家恨。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騎首雪魄在藍天白雲間飛馳,累了,就停下,相互依靠著坐在湖邊。聽我唱歌給他聽,一輩子,就這麼過去,多好……”湘雲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帶著她心中地期翼入夢。或許只有在那裡,她才能與她心愛的人兒,永不分離。次日,我一早起來便叫小林子出宮一趟,我個清靜地地方買下一處別院,找些手腳利落丫頭僕役,小林子雖疑惑我為何要這麼做,卻也沒有多問,到了晚上回來,說是地方已經選好,這兩天再物色些丫頭,打掃乾淨就可入住。我與湘雲說了此事,家是不能讓她回的,只得先這麼安置,一切等孩子生下再說,湘雲聽後沒說什麼,但那滿眼的感激卻掩也掩不住。順治自那天離去,沒再來找過我,再過兩天就是端午節,這天用過晚膳,常喜忽然急匆匆的趕來,說是順治在御花園,等著見我。我去的興致不大,卻又不想見常喜為難,只得交待一聲,帶著湘雲出來,湘雲的肚子雖已有些顯出,好在旗裝寬大,又夜色低垂,倒也不會讓人發現,出來走走,當做散步也好。到了御花園,常喜在前引路,轉了個彎便不見了蹤影,我不知他搞什麼,疑惑間卻見到前方不遠處的地方擺了一隻點燃地蠟燭。好奇的走過去,轉角處又一隻,順著那些蠟燭一路走去,竟來到了清湖邊上,望向湖中,我一時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湖中漂著無數只蠟燭,結成一個心形,我不知道這是如何做到的,但我心中卻有了一些衝動,就在此時,身邊閃出一個人影,用他清洌如昔的聲音劃過我的心底,“我的心,你……還想要麼?”我沒有回頭,只是望著湖中的那一片燭光,過了好久,我回頭笑道:“很不錯地招術,讓我有些感動呢。”他的臉上瞬間添了一絲喜色,卻在我下一句話時消散。“不過,你的心,我還真的不敢再要了呢。”我直視他,“太沉重,我承受不起。”他的目光黯淡下去,我突然有些不忍,連忙帶著湘雲回去,強忍著不要回頭,不去看孤佇在湖邊地那道身影。回到寢宮,我呆坐在那裡,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湘雲輕嘆一聲來到我身後,替我將髮髻放下,“主子何必如此呢,讓皇上放下身段,已是非常不易了。”我輕輕一笑,“我只是不想給自己太多期望,再來一次,我的心就徹底碎了。”“心碎……也比無心可碎要好得多了。”湘雲的聲音低沉而又飄渺,我回頭抓住她的手,“別想得太多,安心養胎,過了端午,那邊的房子也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到時我送你過去,看看你地新家。”湘雲彎了彎嘴角,伸手輕撫著肚子,“也不知道這孩子會不會聽話,會不會像他爹一樣……”看得出,湘雲對這個孩子是滿懷期望的,那我呢?我懷孕也兩個多月了,我卻從沒好好地與孩子說過話,我是在怨這個孩子麼?我真傻,湘雲說的對,孩子是無辜的,我怎能這麼狠心的對他不聞不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