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太后今日跟我說的那些話,我覺得對我很殘忍。要知道,我才剛有一些受寵的苗頭。”襲人手上不停,輕聲說:“雖然殘忍,卻是事實,凡事都應早做打算,主子莫要等到不能回頭之時,才覺後悔。”我到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後宮的女人會這麼一直無休止的爭鬥,你不鬥,自會有人逼著你鬥。襲人又道:“奴婢說句過格的話,想當年靜妃對皇上的心思,怕是不比主子少了多少,但是現在……就算她悔青了腸子,也沒用的。”靜妃!我搖了搖頭,只怕現在重來一次,她依然會選擇當初的道路,只因她高傲的心中,揉不下一粒細紗。“順治十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個赫舍裡清如,又是怎麼一回事?”那一年,佟佳念錦變成了佟妃,那一年,赫舍裡清如變成了如答應,那一年,皇后被降為靜妃。“那時奴婢只是個侍茶宮女,許多事情都不敢去打聽,只是聽說如主子是與侍衛私通,才從嬪被降為答應,而佟妃卻從貴人一躍封妃,接著沒過兩個月,靜妃便被貶去側宮了。”私通?我猛地回身看著襲人,襲人沒留神,梳子纏上我的頭髮,我痛呼一聲,抬手揉著頭皮,一邊問道:“如果真是私通,又怎會只降為答應?”難道為了顧及索尼的顏面?襲人緩緩地搖了搖頭,又愣愣地看了我老半天,將梳子遞到我面前,輕聲道:“若是換了別的主子,只憑著這個,奴婢就要挨扳子了。”梳子上掛著幾跟長長的頭髮,想是剛才拽下來的。我失笑道:“哪會有人真的為了幾根頭髮就打人?”襲人嘆道:“當年靜妃就是憑著幾根斷髮,才將唐月趕離坤寧宮的。”“什麼?”我訝道:“唐月原來是坤寧宮的人?”襲人點點頭:“她先前一直伺候在靜妃身邊,在十年初的時候,就因為梳斷了靜妃的幾根頭髮,便捱了扳子,攆出坤寧宮去。”我好象隱隱抓住一些頭緒,靜妃、唐月、選秀、佟佳念錦、赫舍裡清如……難道……只聽襲人又說:“那時咱們還戰戰兢兢的生怕論到自己去伺候靜妃,現在想想,那時真是太天真了。”我也一下子明白過來,如果唐月不是靜妃的心腹,恐怕還沒資格捱上這頓扳子。順治十年,是順治朝頭一回選秀,靜妃自是不能等閒視之,高調的將唐月逐出去,再悄悄地安排進儲秀宮,便能將新進秀女的一切動態盡收手中。聽昨晚佟妃話中的意思,她與赫舍裡清如顯然是在唐月身上吃過虧地,當她看著唐月時。眼中流露出的,是無比的恨意!“那個如答應……現在在哪裡?”千萬榮崇一朝盡散。不知是怎樣地感受。襲人想了想,“應該……在重華宮罷。”重華宮,是後宮中最偏僻的宮殿。聽著襲人用的字眼。我同情地苦笑一聲,無論之前她有多麼耀眼。現在剩下的。也只是一個名字,有的怕是連名字都沒剩下。襲人又急道:“主子可不興去見她,免得平白沾了穢氣。”“哪來地那麼多穢氣。”我輕笑著反駁,大門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略帶迷茫地說:“襲人,你說。我應該主動請皇上去翻牌子嗎?”我應該做不到吧,只是這麼想著,我都覺得口中泛酸。襲人輕嘆一聲,“如果主子主動將膳牌送回,還顯得主子大度一些,否則……主子難道要等著皇上親自來討嗎?”那些牌子的正式名稱叫“齎牌”,因為皇帝通常都在用過晚膳時翻牌子,所以又被稱為“膳牌”。我簡直眼睛裡都要有酸氣冒出來了,我如果不將那些牌子送回去,他真地會來討嗎?這個時候我不是應該歡天喜地地享受著來自他的柔情蜜意嗎?為什麼會一下子出了這麼多問題?襲人將我的頭髮辨成一條辮子,又替我換上了睡衣,臨出門時輕聲問:“主子,那些膳牌要送回去嗎?”我怔怔地呆了半天,才輕輕地說:“先留兩天,再……留兩天吧。”我終究還是做了食言而肥的人,那些膳牌在兩天後依然留在坤寧宮,順治這兩天都沒過來,想必是那些政事真地很讓人頭疼。這兩天我也很忙,忙著應付那些每日來請安的嬪妃,不過佟妃始終是沒露面。聽說這些嬪妃也挺不容易,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