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是飯時,所以茶館中沒幾個人,順治坐在一個臨街的座位上,臉色陰沉至極。
我蹭到順治身邊,低著頭,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順治沉著臉,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斜了我一眼,“我真的想知道你要怎麼跟我解釋。”聲音冷得絕對是零度以下。
“嗯,”我費力地嚥了下口水,“我……我見今天天氣不錯,挺風和日麗的,所以就出來走走,哈哈!真是……好巧哦!”我乾巴巴的說著,一邊小心地看著順治的臉色。
壞了壞了,順治的臉色由青轉黑,“嗯,那個,”我連忙說:“我是說,我……其實是跟您一樣,出門體察一下嗯……民情。”
“是嗎?”順治的聲音寒得讓我在大熱天裡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臉色不停地變換,真個是:白裡透著紅,紅裡透著黑,黑不溜丟,綠了吧唧,藍汪汪的,嗨!粉的碌兒的透著那個美……我……我……我真想把自己拍暈過去,天知道在這個時候我怎麼還有心情想起鞏漢林小品中的臺詞。
“嗯……其實……我……我是……”就在我吱吱唔唔的時候,來喜“撲通“一聲跪在我身旁,一臉慘白,哆哆嗦嗦地說:“啟稟主子,小姐……夫人是讓奴才強拉出來的,請主子不要責罰夫人,都是奴才的錯!奴才該死!”
“不是!”我急道,“不關他的事。”這個臭小子,做事不經過大腦,沒想過後果嗎?
“哦?”順治眯起眼睛看著來喜,咬著牙說:“好啊,你倒是說說,是怎麼把夫人‘強’拉出來的。”
“回主子的話,”來喜一頭磕到地上:“是奴才不停地跟夫人說京城有多繁華多好玩,夫人不信,說奴才撒謊,奴才不服,便買通了守門侍衛,將夫人打扮成下人模樣,夫人一時好奇,便隨奴才出了家門,奴才說得句句屬實,請主子降罪。”
聽著來喜這番話,常喜也臉色煞白地挨著來喜跪下,慫恿后妃私自出宮,是死罪!
順治挑著眉望著我:“這個奴才說得可是實情?”
“不是!”我臉色蒼白地也跟著跪下,“不關他的事,是我執意要……”
“不是,一切是奴才的錯,”來喜將頭磕得“砰”“砰”做響:“夫人,奴才自小為奴,向來自卑,直到跟了夫人才有了真正開心的日子,遇到夫人,奴才不白來這世上走一回,奴才知道夫人心疼奴才,但如今夫人萬萬不可再被奴才連累,奴才下輩子,再伺候夫人!”說到最後,來喜已痛哭流涕。
“胡說!”我喝斥道:“你是什麼東西,誰會心疼你,事情既是因我而起,自是由我承擔,又關你什麼事?罪名也是亂認的麼?”
順治面色發寒地看著我們,冷冷地哼道:“好一齣‘主僕情深’!”
我瞪著順治,心中一陣氣悶,動了動嘴,終於不服地說:“填然鼓之,兵刃既接,棄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後止,或五十步而後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則何如?”哼!憑什麼他就可以大搖大擺的上街,我就得像只過街老鼠?我就不信他不是偷著跑出來的,頂多扯平了唄。可是我卻忘了,在我眼前的人是皇帝,是天子,天子是不容人質疑的。
聽完我的話,順治的眼角微微有些抽搐,狠狠地盯著我看了好一會,怒極反笑:“你在教訓我?”
“妾身不敢。”我不甘心地撇撇嘴。
“不敢?”順治譏笑道:“還有你不敢做的事麼?”末了又鐵青著臉問:“額娘知道麼?”
我搖了搖頭,低聲將我如何出宮的經過說了一遍。
“夫人倒也聰慧,”順治冷笑道:“只可惜,全都用在了歪處!”
我垂著頭,聽著順治冷嘲熱諷的話,心中一陣委屈,天知道撞我了什麼狗屎運,居然來了這麼個鬼地方,從小到大,父母說都捨不得說我,現在可好,不只是得乖乖地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