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重重的哼了一聲,說話聲音都大了起來:“你為人媳婦,就應該要守媳婦的本分。做事不是應該的麼?別拿什麼肩膀疼來作為藉口,書懷不過是打了你幾棍,又能打的有多重?我可告訴你,該做的事情你一樣都別想少做。”
畫眉真想跳起來和這個不講理的潑婦大吵一頓。
忍了好久,方才忍下這口氣。
初來乍到,我先忍啦!有朝一日,有這個機會,我一定要讓你嚐嚐這種別人隨意辱罵的滋味不可!
畫眉唯唯諾諾的應了,心裡勾勒起自己站在顧氏面前破口大罵的情景,也算自得其樂了。
沒有點阿Q的精神,這日子真是沒法子過下去啊!
顧氏訓了畫眉一通,見畫眉一如既往的低眉順眼的,總算是罵了過癮。
接著,顧氏又對著月荷說道:“月荷,你今日為何和你大嫂一起去打水?我不是說了,你已經十二歲了,現在正值說親的時刻。怎麼可以到處亂跑,一個女孩子家隨便亂跑成什麼樣子。來說親的人家也會打聽,若是被人知道了就會覺得女孩子輕浮。這些話不是跟你說了很多遍了麼?”
說到最後一句,顧氏已經聲色俱厲。
月荷囁嚅著拿畫眉出來當擋箭牌:“是、是大嫂叫我一起去的。”
畫眉愕然,這個月荷,也太不仗義了。這種時候怎麼能把她交代出來?豈不是又要被顧氏狠罵一通?
顧氏立刻轉向畫眉,臉色非常難看:“你這個小賤人,這種事情居然也做的出來。說,你是不是特地將月荷哄出家門讓人看見?你到底存的是什麼居心?”
畫眉忍不住回嘴道:“娘,我幹嘛要特地哄月荷出去?再說了,她就是出了家門又能怎麼樣?”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張口閉口喊她小賤人,真不知以前的畫眉怎麼忍下來的。
顧氏聽了畫眉的話後立刻更加生氣了:“好人家的女子誰會在未出閣之前就隨意到外面走動,這若是給人家看見了會怎麼說我家月荷?若是影響了月荷的親事我可饒不了你。你未出閣前就和我家書懷眉來眼去,哼,你是不是想讓月荷也學你那不知羞的行徑?”
畫眉被顧氏說出的一番話嚇了一跳。
聽這語氣,好像畫眉和柳書懷也曾兩情相悅過啊!
有點亂,本以為兩人定是媒妁之言,婚後才如此不幸福。難不成,這樣的男人居然還是畫眉喜歡的…。。
畫眉想的頭都有點大了。
這時,畫眉更不敢隨意出聲了,這些往事她一概不知,這時若胡亂出言一定會被聽出破綻。
雖然,這時候默不出聲的聽顧氏喋喋不休真的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顧氏一提到這個話題立刻滔滔不絕起來:“我們柳家雖然現在家道中落,可月荷她爹在世時,可是出了名的有學問的人,還曾在鄉試中中過秀才。若不是他去世的早,我家怎會淪落到現在這般田地。你爹和月荷他爹有過同門之誼,常常來往,書懷不知怎麼會被你勾搭上。你這小賤人不知羞恥的和書懷悄悄來往,若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們柳家定不會容納你這樣的女子。”
說到這兒,顧氏越發罵的起勁:“一個女子最重清譽,若是月荷因此損了一點名節,我一定饒不了你!”
畫眉默默聽著,從顧氏一連串的話中理出幾個非常重要的資訊。
首先,柳家的當家人的確已經去世,所以,目前當家的就是眼前這個兇悍的女人。
其次,畫眉以前和柳書懷不是盲婚啞嫁,而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礎的。不知怎麼,婚後兩人卻過的不和諧,畫眉甚至常常被打。
再次,這個畫眉是有孃家的。而且畫眉的爹應該也是個讀過書的人,這也就能解釋為何畫眉能識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