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勒馬而停,停頓幾秒後才點了頭,並對他嚴肅說道,“烏國日漸壯大,烏人狡猾、善騎射、善用兵,近年來屢屢侵犯我‘龍朝’邊境,聶大哥此去務必小心謹慎,切莫著了他們的道。”
“嗯,我曉得其中厲害。”聶光點首,續,“我估摸著皇上會派德親王前往東南駐守,而你則留守待命。東南的窩塞人蠢蠢欲動,與烏人均想瓜分龍朝疆土,德親王若去,情況不會比我好。”
烈明野預設了他的說法,未多言語。
我靜靜地聽著他們一路上的交談,心中感嘆、惆悵,這便是男人的世界,金戈鐵馬……
“小妹。”聶光將話頭轉向我,我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抬首。“明野便交給你了。”聞他這樣說道,意味深長,透出盼望與祈求。
“聶大哥放心,我會照顧好少爺的。”我應下他的如山重託,吐出最後一字時只覺雙肩頓沉。
他深深地瞅著我,點了頭。手臂高舉,朝身後15萬大軍一聲高喝,“出發——”
烈明野催馬讓出道路,載我一同目送聶光與大軍漸漸遠去,直至化作小圓點時才調轉馬頭回返。
送行終有別,但這漫天飛舞的雪花會陪伴聶光同赴邊關。我抬首接住大片的鵝毛之雪,雪落輕瑩。“天運龍朝建立多少年了?”我靠進烈明野懷裡,瞅著掌心中乾淨的雪花問道。
“368年。”
“換過幾代帝王?”
“六代。”
“戰事有幾起?”
“從未間斷。”
我不想再問了,深深地閉闔起雙目,原來我穿越至一處亂世……蠕動唇瓣,幽幽念道,“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北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這是出自《從軍行七首》古詩中的第四首,我覺得次詩與聶光太符合了。若不能為天運龍朝駐守好西北邊境,他便無顏班師回朝,這也是皇上派他前去的真正用意。
戰爭,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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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陣法、懂奇難雜症、會講道理、會吟詩,還曉得什麼?”烈明野附唇在我耳邊低聲輕問,言語間唇瓣擦過我的耳垂兒。
我縮了下脖子,耳垂有些癢,他的氣息更有些曖昧。作為21世紀的女性,基本上該懂的都懂了,只是到了這裡大多數均排不上用場。
未立即回答,想了想,道出幾項古代大家閨秀均會的事情,“撫琴、下棋、書法、繪畫、舞蹈、刺繡……”會這些全拜父母所賜,他二人均為藝術學院的教師,希望我可女成父母業繼續踏上藝術之路。只是我一直對藝術提不起太濃郁的興趣,偏偏喜愛服裝設計,更偷偷地報考了服裝設計方面的專業,氣的父母大學那四年與我一度劃清界限。現下我穿至了架空年代,連他們的面也見不到,如今後悔沒有珍惜與父母相處的時光已太晚。人生路上無後悔藥可賣,擁有的若不珍惜便會失去,而失去的永遠不再回來!
‘珍惜眼前擁有,切莫待失去方知悔恨。’雜毛老道的奉告自動迴響耳畔,令我思緒為之一頓,隨即慢慢地垂下睫毛。究竟什麼才是我擁有的?至今不明……
“奇女子……”烈明野呢喃著將臉埋入我頸間,一面嗅著我的髮香,一面用斗篷將我包裹摟緊。
失笑,我算什麼奇女子,不過是未來的人懂得更多一些罷了。喚我“奇女子”,他這點倒與草湖不謀而合。
走著走著我忽然憶起賞梅那日聽得的皇家秘密,忙拍拍他手背,仰首對他敘說。
聽罷,他訝然地張大了眸子,性感薄唇有所張啟,欲言,又未發出聲音。半晌後只見他嘴角翹動了一下,隨即復原。
見狀,我搖了搖頭,什麼也沒問,正回首目視前方。他呀,心中定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