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個電話打到白令這邊來。
“喂?”白令說道。
很快,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沒好氣:“你還好意思‘喂’?”
“昨天你幹了什麼,你自己清楚嗎?”
電話那邊,祁光一邊看著監控,一邊嘆氣:“我能理解你想要解決掉魔女的打算,但是就算是如此,你也應該動靜稍微小一點啊。”
“你知道今天凌晨我被其他部門的人一個電話就給吵起來,然後還得差人去整理路況、安撫當事人,然後又得去收尾的痛苦嗎?不,你不知道。你只知道自己爽。”
聽著祁光那滿腹牢騷的聲音,白令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也不是很爽。”
“呵呵。”電話那邊,祁光翻了個白眼。
簡單地發了個牢騷,他的語氣嚴肅了起來:“然後呢?”
此時此刻祁光正在辦公室隔間裡,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用手壓著話筒、輕聲說道:“魔女,怎麼樣了?死了沒?”
面對這個問題,白令搖了搖頭。
他很坦然:“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祁光被這個回答給逗樂了:“你在開玩笑?先不說你自詡‘先知’,槍都是你打的,現在你告訴我你不知道?”
說著,他的目光重新轉移到監控上。
監控的畫面因為火焰的光亮而顯得有些模湖,但是卻也能夠清晰可見地看到,白令舉起手槍、朝著對方連點三下。
魔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快速地想要逃離。
但是這毫無意義——因為魔女的“逃離”本身,也在白令的預測之內。
三發子彈,例無虛發,輕鬆將她“格殺”於此。
然後魔女最後似乎還放了一段狠話,不過白令很快又補了幾槍,直接把對方幹廢了。
這是祁光監控裡看到的內容。
因為這個內容太過重要,所以在審視錄影的時候,祁光直接屏退左右、獨自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皺眉,一點點快進和倒退。
一方面,他是在觀察魔女的實力。另一方面,他也是在想,如果將自己放在魔女的境地裡,他有什麼應對白令的辦法。
雖然目前“先知”跟他們是同一陣營的,但是鬼知道後續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這倒不是說先知本人信不過,事實上如果信不過,王偉正一開始就不會和先知談妥條件。在對人的判斷上,祁光還是很相信王偉正的。
他是在擔心,如果有什麼“催眠”、“逆轉”之類的能力,把先知給挪到對面陣營去的話,自己應該怎麼應對。
這並不是開玩笑。
就祁光自己本身的經歷和資訊,他就能夠想到不少具備著催眠操縱、人心掌控的異類。
因為不清楚白令對這種能力的抵抗閾值,所以祁光到目前為止也在儘量收集著白令的戰鬥資料——在儘量不會惹惱對方的前提下,利用錄影裝置觀察。
在觀察和比對之後,祁光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能夠比魔女做得更好,但也僅僅是“做得更好”。
除非是他不要命了、以命相搏,不然祁光覺得自己還真的不太好對付白令。
這並不是因為白令有多強。在祁光本人看來,“先知”的手段其實是比較單一的。
但是作為“先知”,無論多麼單一的手段、真用起來也會讓敵人感到棘手不已。
所以祁光認為,自己大概能夠讓白令不得不動用更多的底牌。但是自己如果想要制服或者殺掉他,就很困難了。
除非是王偉正,這位對策局的局長、目前人類戰鬥力的天花板親自前來,不然現在他們還真沒有什麼辦法搞定這個泥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