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煙霞山下,白令從車上下來,順便拉了一下自己的圍巾、把自己的脖頸遮住一些。
他抬頭看了一眼山峰,忍不住感嘆了一聲:“這就是煙霞山。”
旁邊的祁光聽著白令的感嘆,翻了個白眼:“你以為呢?”
“你現在來的不是什麼好時候,”他推著輪椅,隨口說道,“如果你要是在秋天晚上或者早晨的時候來,碰巧看見朝霞或者晚霞,那才是真的漂亮。”
聞言,白令扭頭看了祁光一眼:“對這裡你瞭解很多?”
祁光笑了笑:“那肯定的。”
他看著遠處高聳入雲的山峰,悠悠說道:“我以前就是在這塊兒不遠處長大的。”
說著,祁光指了指山峰旁邊的某個方向:“喏,往那邊再去幾十公里就是我老家。也算不上什麼大城市,最多算個小縣城。”
祁光的聲音有些感嘆:“小時候我就經常跟我家裡人來這裡做生意,這塊兒當時還沒有後來這麼多么蛾子,還是風景區、所以有很多遊客會在好時候過來旅遊。”
“有些人只會傻傻地賣一些吃的喝的,但是我不一樣。我那個時候就喜歡一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什麼萬花筒啊、什麼望遠鏡啊,我都賣。”
拍了拍自己的輪椅,祁光似乎是興致上來了,笑眯眯地說道:“你不知道,很多東西在本地的小商販嚴重可能賣不出去。但是我不一樣,我會選擇合適的時間、在巧合的地點把一些看起來沒什麼用處的東西賣出去。為什麼呢?因為我口才很好,講話不說天花亂墜,起碼也能讓人頭暈眼花,不得不買下來。”
“比如說小時候,我就給一個什麼都不信的傢伙賣過隔壁佛寺求來的符咒。我發現那個傢伙其實不是不信,只是不信佛,對於道有天然的好感。所以我就騙他,說這玩意兒是什麼天師傳下來的,把那個傢伙騙得一愣一愣的,花了五百塊錢從我這兒買下來,賊逗。”
“不過這樣也不是很道德,所以之後我就不這麼做了,而是專門給那些心裡有事兒的人提供東西。那些人看起來很茫然,其實早就已經決定好了,我在旁邊推他們一把、他們就千恩萬謝,一掃之前的愁苦、高高興興下山,還挺有意思的……”
說著說著,祁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一聲嘆息頗為悵惘。
看向遠處的山峰,祁光有些惆悵地說道:“時間真快啊。”
“這一轉眼就都已經過了快十多年了,”他說道,“我都出來這麼久了,還當上了個小頭頭,每天就是跟一些人和一些動物起一點小衝突小摩擦,我家裡人要是知道了、估計都得笑我沒出息。”
祁光大概是在感嘆時間過得太快,憂傷於自己這麼長時間都沒能夠好好回一趟家,多休息休息。
從祁光加入對策局到現在,他好像沒有休過幾天正兒八經的假期。
儘管到現在國內的環境還算平和,但是在國外還是有不少地方情況比較複雜。而且除了這些常規事務意外,偶爾因為異種而需要善後的處理也一般都是由祁光負責。在這樣的工作壓力之下,他確實沒怎麼能夠好好享受一下休息的快樂。
不僅僅是祁光,對策局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王偉正自不必說,只要是哪個地方出現了“災難”級別的訊息,王偉正就得集中注意力。哪怕不一定需要他出馬,他也得時時刻刻坐鎮中軍,確保特殊情況之下能夠第一時間動身;
除了王偉正之外,像是一些對策局數得上號的強者,比如說之前九首神教的那個姓陳、綁架孫元讓女朋友的邪教徒曾經提及的“荀墨”和“肖晴”,這兩個人一個需要長時間駐守半島、一個則需要滯留在長山,全部都是一兩年都不一定能夠著家的人。
想到這裡,白令突然轉過頭,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