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這邊吃著,那邊徐賢也在吃著。
只不過他這頓飯吃的著實不算愜意,這皇城中的御宴雖然菜餚精緻,酒水芳香,而且周圍穿來走去的無一不是年輕貌美的宮女,叫人以為自己到了仙境。但是真的吃起來,這絕對是個苦差事。
首先,這座位就叫人痛苦,倒不是說這座椅不舒服,而是坐在上面的人不可能如平常在家一般大刺刺的坐著,就連離皇帝最遠的那個兄臺都只是將屁股往那椅子上一搭,何況就在皇帝眼皮底下的徐賢。
“真遭罪”然後憤恨的看了一眼周圍這群同期進士,暗中罵道:“老子放水你們都考不中狀元,就不能爭氣一點?”
同時折騰了一天,這腹中早就空空如也,奈何面前菜餚雖然香氣四溢,卻不敢輕易動筷,便只有皇帝舉杯的時候,這滿殿的新科進士們才敢舉起酒杯往肚子裡灌點水酒。至於那菜,卻是一個人都不敢去碰。
幾杯酒下肚,徐賢只覺得這肚子越發的難受,而且剛才喝的急了,嗆了一下,連帶著自己那咳嗽病也犯了起來,猛的咳了好一陣。
這一陣將滿殿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連衛弘這個皇帝也問道:“徐卿家這身子骨,可不怎麼健碩可是趕考路上行的太急?”
他本見徐賢身型修長,也不如一些猛讀書的文士那般瘦弱,本道是個身體不錯的人,不想這咳嗽都咳了一天了,卻不見好轉。只是他也沒深想,只道是這些日子變天,來的路上染了風寒。
徐賢回道:“臣這咳嗽之症是積年顧及了,非是新染之病”
“哦?”衛弘一聽,這才知道徐賢這病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加上他對徐賢的答卷頗為喜歡,只當這是自己以後的肱骨之臣,便關心道:“可曾尋醫診治過?”
“診治過,只是需要慢慢調養,約莫再過個三五年的便能恢復過來”
他這話一出,眾人才知道這徐賢那病竟然這般厲害,三五年才能調養回來,而且看這意思已經調養了好一陣了。
“究竟是什麼病?”心中暗自納悶,同時也有人暗道:“怎的沒直接病死?”
衛弘聽要三五年,便知道這病估計不怎麼好治,只是他身為皇帝,不僅吃的是最好的,女人是最好的,連大夫也是最好的,便道:“什麼病竟然要調養三五年之久?不若朕傳太醫來給卿家診治一番,也許有更好的方子”
說完也不用去問徐賢意見,直接就對身旁伺候著的小太監道:“去叫陳太醫來”
小太監應了聲,然後一溜煙跑沒了影子,皇上交代的事情,這太監可不敢不著緊著辦,估計這太監出了這大殿之後,更是跑的飛快,因為不過片刻這小太監就回到殿中,身後則跟著一個年約六十左右,頭髮和鬍子灰中夾白的老者來。
衛弘見太醫來了,也不要他見禮,直接指著徐賢道:“這是新科狀元郎徐賢,身染咳嗽之症,陳愛卿給他瞧瞧,可有什麼診治的法子?”
那陳大夫應了聲是,然後便來到徐賢面前,先是看了看面相,本來還不太在意的陳太醫一看徐賢那面相,立刻‘咦?’了一聲。
然後立刻抓起徐賢的手腕號起脈來,同時臉色凝重,不停的打量徐賢五官脖頸之類的地方。等號了一陣脈,這陳大夫又是一聲‘咦?’。
他這兩聲,不但叫殿中眾人莫名其妙,便連皇帝衛弘也有點摸不到頭腦。他印象中這陳太醫醫術高超,而且處事不驚,總是從容不迫的樣子,能叫他露出一聲驚疑已經很是難得,今天這才見到徐賢片刻,竟然接連發出驚疑之聲。
“陳太醫,徐卿家的病究竟如何啊?”
此時陳太醫已經放下了徐賢的手腕,然後上上下下又打量了幾眼,皇上問話,立刻就答道:“回稟皇上,狀元郎的病乃是奇症,非是藥石所能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