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行道這番話表面上是幫吳珍兒開脫,實際上卻大有貶低輕忽她的意思。吳珍兒臉皮再厚,也聽不下去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咬了咬牙,一跺腳走了出去。
看著吳珍兒憤然離去的背影,江心兒不由好笑。
朱行道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走上前來問道:“楊媽媽,不知今天到王員外府上去提親,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楊紅蓮眉頭微皺,正暗忖道這是趙榮軒的事情,怎麼朱行道反而比他更緊張?
笑了笑道:“朱公子,趙公子本人呢,他怎麼沒來這邊聽迴音?”
朱行道淡淡一笑:“趙公子早去若兒那邊了,以他的急性子,估計你們去提親的時候便不知道隱藏在哪個角落裡偷聽了。還望楊媽媽不要有所隱瞞才好,對於趙公子和王小姐的個性脾氣,朱某還是略知一二的,或許還能給一點意見。所以朱某便特意趕來金百合,聽聽若兒究竟說了些什麼,好商量出一個適合他們的婚禮形式。”
此話一出,楊紅蓮愕在當場,這趙榮軒也是個極品啊,居然會躲到女方家裡偷聽。
江心兒卻在心裡暗暗偷笑,這趙公子果然是愛王若兒至深,已經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地步。
按朱行道這麼說,估計王若兒終於答應趙榮軒,可能是被趙榮軒天天纏不過,才被感動了的。
不過王若兒確實漂亮,而且個性有非常獨特,若她是趙榮軒,面對如此聰慧美麗的女子也會把持不住。
看了一眼楊紅蓮,笑道:“朱公子,你還是坐下聽我師父給你細說詳情吧。”
楊紅蓮便重新邀請朱行道坐下,自己在下首陪了。
江心兒也很有眼力界地連忙拉著小遠去沏茶,等他們端著茶回來時,楊紅蓮也已把今天去王家提親所見所聞說了個七七八八。
朱行道一聽失了笑:“哈哈,這個若兒,做事真沒個章法。她常道婚事一生一次,僅有風光富貴不夠,一定要與眾不同。如此一來肯定讓楊媽媽你極是頭痛吧?這與眾不同,可大可小的啊!”
楊紅蓮嘆了一聲,輕輕搖頭道:“可不就是。我做媒人幾十年,還是頭一天碰上這些事情。一般當兒女婚嫁時,由男方家長請媒人向物色好的女家提親。女方亦在此時向媒人打聽男家的情況,此為納采;納采後便是‘問名’,也就是在女方家長接納提親後,女家將女兒的年庚八字帶返男家,以使男女門當戶對和後卜吉兇;問名完了後便到‘過文定’,接收庚帖後,便會將庚帖置於神前或祖先案上請示吉凶,以肯定雙方年庚八字沒有相沖相剋。若是沒有相沖相剋之徵象後,婚事便議定了。”
朱行道微微點頭,口中應道:“確是這樣。只是,呵呵這王小姐定然不肯就此罷休。”
楊紅蓮臉上的皺紋都深了幾分,“王姑娘不給生辰八字,也不配對生辰八字,那便跳過了這三禮,不卜吉兇。實話說,我這做媒婆的心裡實在很是擔心,這樣的婚事即便成了,會不會叫人笑話,算不算得真。”
楊紅蓮是眉頭緊鎖,語氣沉重,朱行道卻是相當輕鬆,完全不當一回事似的笑著道:“楊媽媽,所謂姻緣天定,是成或者不成是天上的月老管的,生辰八字卜吉兇,也只是趨吉避凶而已,她不用就不用吧。楊媽媽你也看到了,他們這兩人可說是絕配,或者你可以轉過來想想,這樁親事,可是上天配對的,我們只是順應一下天命而已。”
朱行道此話一出,楊紅蓮臉色立刻緩和了幾分,甚至還露出了一絲笑容。一旁的江心兒聽了暗贊他此話說得妙,古時的人是極敬鬼神的,把這些搬出來,再弄個姻緣天定什麼的,料想楊媽媽也肯定釋懷。
“對哦,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呵呵,王姑娘和趙公子的婚事是姻緣天定的呢。既然如此凡人那些習俗免去一些也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