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許去!”
阿根早就窩了一肚子的火氣,現在奉了館主的命令,膽氣頓粗:“滾開,我幹嘛不去,早早抓了你這個無賴去,我們館裡就清淨了!”
“柳館主!”
雲子風大叫了起來,臉上迅速堆起乞憐的表情,“我這就走,我什麼都不要了,你趕緊讓阿根停下來!”
柳秀顏聞言,卻裝著聽不到的樣子,自顧轉過頭去。
“柳館主,你別驚動官府,我以後也不過來要什麼了,這總可以吧?”
沒想到啊,雲子風這種無賴的臉上也會有這麼誠懇的表情出來,江心兒真是懷疑自己的眼睛。
不過也難怪了,平頭百姓總是害怕官府的,何況他還沒有絲毫理由可以解釋為什麼來金百合耍橫要錢。休書可是蓋了官印,得到官府認可的,在律例上,他雲子風和餘淑玉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
“我只是怕你雲大爺今天這麼說了,明天卻又要來胡鬧,我們實在沒那時間和你乾耗著。”
“放心吧,我不會的,我來你們照樣可以找衙差,是不是?”
“我想,要不找衙門的人也行,不過對於你以後不來鬧這件事,我實在不敢相信。”
“你說。”
雲子風無奈,看來今天的籌錢計劃是徹底失敗了,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女人再也不肯繼續忍受他的無理要求。
“心兒,你去拿紙筆來,快點!”
難道是要立下字據麼,江心兒對古人動不動立字為據的做法頗不以為然。何必那麼麻煩,直接送衙門不就完了,叫他吃幾年官司,正好戒毒,還不用自己花錢吃飯。
楊紅蓮吃罷飯在自己房間眯瞪了一會,獨自回到連理枝看看收集的男女青年資料,卻見江心兒一頭紮了進來,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
“心兒,做什麼呢,沒頭蒼蠅似的?”
“師傅,柳館主讓我來取筆墨紙硯,著急著要呢!”
“在桌上,你自己取吧。怎麼突然館主會讓你到我這裡來要這些?”
“師傅有沒有聽到外面吵嚷的聲音,餘嫂的那個男人又來鬧事,館主讓阿根報官,那人就說願意立字據,以後再也不來惹事了。”
楊紅蓮面露憤然之色,道:“這個無賴,貪得無厭。只是館主息事寧人,向來是用錢打發了事的,今天怎麼想起報官?立字據,只怕是沒什麼用。”
“我也這麼想的,只是館主答應了他。不說了,我先拿了給他們去。”
說著,江心兒一溜煙跑了出去。
紙張就直接攤在庭院中洗衣用的青石板上,雲子風臉上滿是不甘的神色,遲遲不肯提筆。
“寫啊,你不是讀書人嗎,難道賭得忘記了寫字?”
江心兒看著那副樣子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就要損他兩句。
“快寫,不然我馬上去叫官差來抓你!”
阿根在旁邊也是躍躍欲試,不停催促。平時阿根乖巧老實,話也很少,可見是對此人深惡痛絕。
“催什麼催,我雲子風也是一個七尺昂藏男兒,哪能言而無信?”
“哧”的一聲,江心兒忍不住鼻子裡發出鄙夷的冷笑,並不是她不厚道,這實在她江亦心小姐自從穿越來這裡後,所聽到的最大的笑話。
“好了心兒,不要打擾江爺立字據了,時間寶貴,不宜耽擱。江爺,您請吧!”
柳秀顏不動聲色,依然用淡淡的語聲相告,但內裡的堅決卻是人人都聽得明白的。
萬般無奈下,向來把金百合的女人們視作無物的雲子風,終於立下了一紙與金百合和餘淑玉再無瓜葛,不會再來滋擾的文書。
看著他憊賴的背影怏怏離去,餘淑玉捧著手中的字據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