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蕭眼中泛著淚光,定定地望著蕭詩韻,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縱然聚少離多,但血濃於水的親情卻是割捨不去。
“姐姐很好,師父和師姐們都很照顧我。”蕭詩韻用力地點點頭,從蕭的眼中,她看到了真誠,看到了關切,心底升起一股暖意,縱然她被父親拋棄,被舅母嫌惡,但這世上總還是有關心她的人。
“母后,父、父皇,他們還好嗎?”蕭詩韻繼續開口問道,提起“父親”這個字眼,她的面色不由一暗,言語也有些結巴。
蕭笑著說道:“父皇身體安好,母后也好,只是時常唸叨你,這次你能回宮,母后一定很高興哩!”
蕭一時欣喜激動,言語間便少了考慮,此言一出便有些後悔,果不其然,聽見他的話,蕭詩韻身子顫了顫,臉色更是黯然,泛紅的眸子中露出濃濃的悲色。
“韻兒,為師還有事與蕭公子商議,你且先下去。”就在蕭想要開口時,凌素華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她的聲音依舊婉轉動聽,但蕭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不悅,顯然凌素華是在責怪蕭口無遮攔。
蕭詩韻有些茫然地看了凌素華一眼,低聲道:“是。”說完,蕭詩韻便向殿外走去,只是步履顯得有些沉重,她那單薄的身子愈顯孤獨。
凌素華籠在袖中的素手微微一緊,心底閃過一抹疼惜之色,便衝一旁侍立的罌粟華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立即向蕭詩韻追去。待大殿中安靜下來,凌素華看向蕭的目光不由凌厲冰冷起來,久居上位的威嚴與身為高手的氣勢慢慢彌散開來。
蕭正暗自懊悔,突然感覺有殺氣傳來,心中一個激靈,待抬頭對上凌素華那凌厲的眼神,頓時如遭雷擊,臉色發白,呼吸也變得紊亂而粗重起來。蕭只是文弱書生,縱然平日見過了大場面,心性也是不錯,但在凌素華這等當世高手的壓迫下也很難支撐。
凌素華氣勢稍稍一放,稍微教訓了一下蕭便即收回,居高臨下地看著後者,淡淡地道:“蕭公子,你恐怕不知,韻兒不僅是本宮的弟子,更是下一任百花宮宮主,按我百花宮的規矩,宮主是不能嫁人的。”
“宮主,這……”蕭頓時為難起來,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凌素華表達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不會允許蕭詩韻出嫁。
從內心來講,蕭並不希望蕭詩韻嫁給宇文那個禍害,但從家族利益來說,他們根本無從選擇。更何況,蕭巋早想擴大梁國權力,如此交好宇文氏的大好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定然會竭盡所能促成這樁婚事。
凌素華冷哼一聲,言語也愈發嚴厲起來:“蕭,枉韻兒時常擔心於你,竟不曾想到你卻是如此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之輩,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不惜犧牲自己的親姐姐!”
蕭渾身一震,一時不知該如何辯駁,只能苦澀而無奈地嘆息道:“宮主,皇命難違,汝之奈何?”
“混賬!”凌素華擰眉喝罵道:“陰奉陽違,李代桃僵難道你不會嗎?當年你蕭家為了一己私利致使南梁覆滅,將大好河山拱手讓人,如今又是這般作為,真是目光短淺,無恥之尤!”
蕭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當年蕭梁政權的覆亡蕭祖上的確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否則陳霸先也沒有機會建立南陳,只是被人當面揭露短處,蕭也不由十分羞惱,寒聲道:“凌宮主,我敬你是長輩,言語間不敢多有冒犯,但你若再對我梁王一脈口出惡言,怕是會影響你我兩家的關係。”
“哈哈哈哈!”凌素華聞言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奚落,“怎麼,小娃娃,惱羞成怒了?男兒大丈夫便要敢作敢當,一直以來還當你蕭乃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今看來也實在令人失望啊。”
蕭頓時語塞,慚愧,憤怒,憋屈,諸般情緒湧上心頭,一張俊臉由青轉紅,又由紅轉紫,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