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蕭府坐上馬車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蕭別離揚著笑臉向他揮手告別,更是氣得牙癢癢。
幾日後,聖旨便到了蕭府,在父親的千叮萬囑下,蕭別離歡天喜地的收拾東西進了宮,跟在小太監身後,一路上東張西望,對什麼都好奇。
早就聽說皇宮廳殿眾多,金碧輝煌,今日一見的確如此,若是無人引路,恐怕走到天黑,他也不知道大門在哪。
不知道走過了多少宮殿,他正暈頭轉向之際,宮人才停下腳步,囑咐他在原地等待,先一步通報去了。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悅耳的朗朗讀書聲。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稚嫩的童音不疾不緩的吟著詩,將他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住,腳步也移了過去。
「不錯,太子殿下真聰明,昨日才教的,今日便會寫會背了。」
他探頭進去看了看,只見一位頭戴烏紗帽的官服男子坐在殿中,手中拿著一幅墨跡還未乾透的字,正讚許點頭。
男子對面站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白暮彥,又驚又喜的他不顧一切的衝了進去,正好對上白暮彥冰冷如霜的眼神,驚得他倒退一步,差點撞到大門上。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擅闖東宮,來人啊。」眼見仇人就在眼前,白暮彥拍著桌子大叫起來。
「我才不是擅闖,是皇上宣我進來的。」沒被這聲勢嚇倒,蕭別離上前一步,來到白暮彥面前,雙手扠起腰,一臉理直氣壯。
「就算你是被父皇宣進宮,也不能擅闖本太子的書房。」
「我……」一時詞窮,蕭別離還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他確實是未經白暮彥的同意便闖了進來,有失禮數。
可是,進都進來了,再退出去也晚了,不過生著氣的白暮彥挺可愛的,兩頰紅潤,像個福氣娃娃。
「這位是蕭宰相的小公子吧,幾年未見,又長高了不少。」兩個孩子正僵持著,一旁的官服男子站了起來,仔細的打量著他。
「正是,不知閣下是……」蕭別離將盯著白暮彥的目光收了回來,端詳著此人。
「舅舅,別理他,他不是好人。」抿著雙唇,白暮彥扯著官服男子的衣袖,搖搖頭。
「我怎麼不是好人,只是將你誤認成小姑娘,你好歹也是太子,有必要這麼記仇嗎?」蕭別離很鬱悶。
只是錯認了一次而已,居然就說他不是好人,他怎麼不像好人了?!
他哪裡知道白暮彥只是不想要伴讀,皇帝偏要塞個人給他,他有氣沒處發,只好撒在他身上。
「你……你……」眼眶微紅,白暮彥委屈的扁扁嘴。
他哪裡是喜歡記仇,上次的事他早已不計較了,本想過幾日再向父皇提不要伴讀的事,誰知蕭別離已先被宣進宮。
從小母后就教導他,他不只是皇子,更是未來的一國之君,日後要獨當一面,不可事事依靠他人。
久而久之,母后的話語像警鐘一樣在他心頭長鳴,所以他不需要什麼伴讀,他要向母后證明自己能夠獨立,絕對不會辜負她的期望。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我在這裡給你賠禮就是了,你不要生我的氣了。」蕭別離見他這副模樣,心軟的不得了,趕緊低頭賠不是。
「太子殿下,想必蕭小公子也是一時眼花,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國舅也在一旁打著圓場。
「是啊,是我老眼昏花、是我老眼昏花。」見有人幫自己說話,蕭別離打蛇隨棍上,忙不迭的賠笑臉。
「小小年紀說什麼老眼昏花。算了,你知道錯就好了,本太子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白暮彥強忍著笑意,揮了揮小手,坐回到椅子上。
不談上次的誤會,蕭別離的確是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