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還要如何?”
“大人莫忘了還有那楊毅和萬子商行的人!趁此時天黑,大人可以令他們先將大人護送出城!”
“真的就到了這個地步?”
雖然早就有這個打算,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還真不想走這一步,不用別人說,他自己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棄城自逃意味著什麼,不過他雖然有這方面的顧慮,尤成百卻沒有,當下更是焦慮的催道:“大人不趁此刻離城,若真的亂了起來,恐怕就,離不開了啊。”
“成百,若本縣真的離開了,又當如何?”
呂勇悽惶的開口,尤成百催道:“大人,這天下馬上就要大亂,大人這離城也是為朝廷儲存實力,上峰不見得就會怪罪。”
呂勇也知道他這話是哄自己的,但他現在一是心思不屬,第二也是因為被嚇住了,就也想著先離開再說,下面的那些人,不見得就會霸佔著這個城池不放,若等他們走了,自己還是可以再回轉的。
這麼一想他就道:“那就讓……不,我們馬上去見那楊毅!”
他在這邊慌張,而此時冒充著魏瞎子的石虎內心也充滿了忐忑,看著遠處黑黝黝的城池,他想到趙一曉白天對他說的那番話,當時,他是抱著應付的態度跟著趙一曉到一邊的,而一到無人處,趙一曉就道:“石兄想來是不贊同我的那個主意了?”
他也是直脾氣,既然被點破了,也就不再偽裝,當下道:“的確是不贊同的。”
趙一曉也不生氣,只是道:“石兄覺得這將來會變成什麼樣?”
石虎沒有說話,趙一曉又道:“關於那個傳言,想來石兄是聽說過了的,那我若說一句,這天下即將大亂,石兄想來也會同意的是吧。那在這天下要大亂的時候,石兄又當如何?我知道石兄武藝高強,我不懂武藝這種事,但也知道雙拳難敵四手,石兄就算身手再好,恐怕也架不住人多,更何況,石兄還有家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
石虎有些不耐的道,那趙一曉卻依然慢條斯理:“石兄可聽過這麼一句話嗎?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他這話一出口,石虎就被怔住了,之後就是大怒:“你這是何等用心,你、你!”
“石兄稍安勿躁,聽我細說,這天下立刻就要動亂,我等平民即為蟻民,在這亂世中不過為人揉捏,今日我等就要為這一口吃食掙扎輾轉,明日又當如何?”
“不管你說什麼,我卻是沒有那等心思的!”
石虎說著就要離開,卻被趙一曉拉住了:“石兄聽我說,我趙一曉自幼就讀聖人經典,豈會有那豬狗不如的心思?在下所想的,其實最後只為了招安兩字!”
這兩個字一出口,石虎就安靜了下來:“招安?”
趙一曉一聽有戲,立刻賣力的說:“我趙一曉雖未中舉,卻也是自幼就學習史書典籍,對我朝歷史更有研究。我大趙對流民山賊一向是先招後繳,此時天下有變,想來這流民必定不止是我們這一處,和我等境地類似的,恐怕也有,就算在平時,朝廷也會先試著招撫,現在恐怕更會派朝廷大員來安撫地方,只要朝廷招安,我等立刻受招,這將來的身份……”
他這麼一說,石虎也不由意動,若是被招安了,那就是官了,就算是再小的官,那也是光耀明媚了,後代的子孫再續家譜的時候,也要為他濃濃的寫上一筆。
“但若是朝廷不招安呢?”
雖然非常意動,但石虎也不由得要有這方面的顧慮,趙一曉道:“先不說這不太可能,就算是真的,在這亂世中,手下有人,活命的機會也要更大。”
這話其實又繞到了先前,但因為有招安這個幌子在,石虎也就沒有了先前的排斥,當然他心中還是明白這件事不好做的,但是趙一曉的話也給了他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