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廷把帥放在棋盤上,斜飛入鬢的雙眉底下,目光冷峻。
&ldo;我只相信我的直覺。&rdo;
老爺子輕笑一聲,不置可否地搖搖頭。右手拿起一枚棋子,手指是年輕人獨有的修長白皙。
盛如初直到傍晚才得知老七被警察帶走的訊息,當時他給珊珊買了根項鍊,好不容易安撫好她將她送回家,珊珊摟著他的腰撒嬌,說要親手做飯給他吃。
他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結束通話後起身就要走。
珊珊不幹,啪的一下坐到地板上,指著他問:
&ldo;你是不是跟你妹妹有一腿?&rdo;
&ldo;什麼?&rdo;
&ldo;放著女朋友不管,天天就知道老七老七,我看你倆就是一對變態!&rdo;
盛如初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濃黑的雙眉間皺出一個深深的川字。
&ldo;你今晚要是走了,我就把你們的事爆料給記者,看你們還好不好意思出門。&rdo;
盛如初最討厭別人威脅他,尤其是還把老七牽扯進來,面無表情,冷若冰霜。
&ldo;那你就試試看吧。&rdo;
他說完就走,步伐果斷堅決。
珊珊後悔了,爬過去抱他的腿,被他一把甩開,最後看著關上的房門哭。
盛如初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警察局,對前臺接待道明來意,說自己是盛鈺吉的哥哥,來接她回家的。
對方指了個方向,他快步走過去,透過一扇玻璃窗看見老七孤零零地坐在一條長椅上,抱著她的包,手裡是警察給她的巧克力餅乾。
她脖子上的紋身被頭髮擋住,亂糟糟的頭髮底下露出一張雪白的小尖臉,下巴似乎磕破了,貼著一張創可貼,樣子看起來特別可憐,像只與主人走失的貓咪。
盛如初曾經很為這個妹妹頭疼過,感覺她就像一塊鐵。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猶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叛逆著,不屑於跟任何人交流。
可是在這一刻,他真的很慶幸自己是她哥,因為這樣他才有資格走進去帶她回家。
&ldo;老七。&rdo;
盛鈺吉正無聊地看著餅乾包裝袋上的字,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溫柔嗓音,抬頭一看,盛如初已經站在自己面前。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雙腿愈發筆直修長,警察局單調的顏色因他的白金色寸頭增添幾分華麗的光輝。
他微笑地看著她,聲音那麼動聽,&ldo;我來了。&rdo;
盛鈺吉站起身,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ldo;對不起,他們說一定要有家屬過來簽字證明才能放我走,本來不想打擾你的,可是實在找不到別人了……&rdo;
盛如初溫柔地摸摸她雞窩似的頭。
&ldo;別道歉,咱們本就是一家人,拿好東西跟我回家吧。&rdo;
盛鈺吉被人撞倒本就是無妄之災,警察已查明她跟那兩人沒有關係,因此簽了字就放他們走了。
他們回到家,等盛鈺吉換上睡衣後才發現,原來這一跤摔得很慘,胳膊肘和膝蓋全是大片的淤青。
在警察局還沒感覺,回到家那些地方就隱隱作痛起來。
盛如初為她拿來跌打藥,要幫她擦,盛鈺吉不好意思,拿過藥瓶自己擦。
雪白的胳膊上印著一塊手掌大的青紫色印子,看起來簡直觸目驚心,盛如初十分心疼,略帶埋怨道:
&ldo;你怎麼不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rdo;
要是當時就送她去醫院,或許不會這麼嚴重。
&ldo;真的沒什麼啦,小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