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才緩過氣來,接著道:“那老傢伙明明是胡說八道,林娘子還活得好好的,就藏在莊子裡面,咱們進去搜,一定可以搜出來的。”
“這還好!這還好!“在這一驚一咋之下,高衙內連連拍了拍胸口,忙又推了富安一把,笑著罵道:“你這個小兔崽子,怎麼說話都不帶喘氣的,差點嚇死本公子了……”
富安摸了摸頭,笑了笑,忙又問:“衙內,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韶公那老傢伙頑固不化,打了弟兄們不說,還把聘禮給踢了,這下子恐怕難辦了……”
“怕他做甚?一個老傢伙加上一群鄉野村夫,有甚好怕的?”高衙內猛地啐了一口唾沫,隨即揮手招了眾人道:“都跟老子來,出什麼事了自有本公子擔著,今兒個無論如何也要把林娘子給我搶出來——都聽清楚了麼?”“聽清楚了!”眾人齊聲應道,“唰”地一聲都扯出刀喝劍來,跟在高衙內身後,一個個神氣活現的。畢竟高衙內話了,高衙內什麼人啊,堂堂高太尉的公子,既然他都話了,他們這些個小差官還有什麼好怕的,只顧揮著兵器在旁叫囂著,跟那狼嚎似的……
自古有言道:民不跟官鬥。恰是如此,一見高衙內領著差官衙役齊齊衝上前來,還亮出了兵器,眾多莊客和村民心裡立即毛了。儘管他們手中也拿著棍棒槍械,但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的,不敢亂說話,也不敢亂動了,只是眼睛盯著老韶公。
當然,也唯獨老韶公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站著眾人之前,不知何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條長槍。但見他將長槍一挺、一橫、一掃,力道千鈞,呼呼有風,雖不言語,但早已是不怒而自威了。也就是老韶公把長槍這麼一舞,氣勢凌厲剛猛,猶如長虹貫日,高衙內身後的那幫人怔怔地被嚇住了,叫囂聲也立即小了許多。
然而,高衙內看了看身後眾人,也不說話,只是冷冷一笑,心中暗道:“老傢伙,一隻腳都快踏進黃土了,還敢這麼耍橫?——逞英雄是吧,待會本公子就給你點顏色看看!”這時,富安急忙靠上前來,指了下高衙內便向老韶公介紹著說道:“韶公老爺子,這位便是太尉大人的公子……”
聽富安做了介紹,高衙內還立即彎了下腰,抱著拳拜道:“哎呀呀,韶公是吧,小婿這廂有禮了!”說這話時,他這廝竟然臉不紅氣不喘,其臉皮之厚,絕對堪比豬皮牛皮了。
“不敢膽啊,老夫乃一介鄉野村夫,獨獨只有一個女婿,那便是禁軍教頭林沖。”老韶公捋了捋鬍鬚,不曾看高衙內一眼,便冷笑道:“哼哼,你這廝乃朝中高太尉的公子,老夫又豈敢高攀?——趕緊帶著你的人滾吧,老夫莊上另有要事,就恕不奉陪了!”
“好你個老匹夫!”老韶公剛要轉身,不料富安忽然叫喝起來:“我家衙內誠心誠意前來下聘,你個老匹夫竟敢如此怠慢?我看老鬼你還是識相點,早早喚了你家女兒出來,也省得衙內在此等候,要不然老子一把火燒了你這破宅子!”
“你膽敢燒一下試試?”老韶公怒道,這宅子可是他半輩子的心血,當年汴梁城裡一個富商看中了這棟宅子,出價白銀二十萬兩他也沒捨得賣,今日又豈能容忍這幫潑皮狗賊放肆糟蹋呢?當即,老韶公轉身便挺出槍來,吼聲叫道:“你個小兔崽子敢燒老夫的宅子,看看這杆長槍答不答應了?”“你、你、你個老東西……”富安氣急不過,張口便罵,可是一見老韶公手中的長槍,他心下一震,哆哆嗦嗦的,一時又語塞了。
“咳咳!”這個時候,高衙內假意咳了兩聲,不緊不慢地說:“富安,你小子放肆,怎可對我的老丈人如此無禮啊?”瞪了富安一眼,他忽又厚著臉皮衝著韶公笑道:“老丈人,小婿是誠心誠意來跟您求親的,還望您老人家成全……”
“呸!”老韶公啐了一把口水道:“你個小兔崽子,別痴心妄想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