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為自己不懂得尊重女生的發言吃點苦頭。
只是沒等我行動,我聽到了後排傳來的課桌在地板上摩擦產生的尖銳響聲,緊跟著是說話那男生被突然滑來的桌子撞到腹部發出的悶哼和罵聲。
“臥槽!萬崇你他媽有病吧!”
萬崇眼神冷,但帶著笑,說:“不好意思,力氣大了。”
我轉頭時正好看到兩人在對峙,周圍的男生見情況不對,輪番勸著,最終把這個插曲草草化解,不歡而散。
那天后,學校流傳出萬崇喜歡林薇的訊息。
準確地說並沒有被大範圍地傳播,畢竟林薇這般亮眼,喜歡他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且除了升旗儀式那天的事,他們再無接觸。
可能是我太關注萬崇了,所以對這訊息格外敏感,誤以為很多人都在討論。
體育課上,熱身運動結束,自由活動時,平日裡玩得好的女生會聚在一起閒聊。聊娛樂八卦,聊學校的風雲人物。我當時坐在她們其中,卻沒參與他們的對話,只是望著不遠處打籃球的男生中那道特別的身影,突然便意識到,喜歡,我對萬崇的感情是喜歡,想跟他早戀的那種喜歡。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近乎病態地關注著他,如同一個偷窺狂。
大概沾了林薇的光,學校裡有關萬崇的八卦多了起來。聽說哪個女同學跟他表白過,但是他拒絕了。又說誰誰誰喜歡他,但萬崇不可能喜歡這個女生,因為不夠好看,不知從哪裡傳出來的,說萬崇親口承認過,喜歡林薇這種膚白貌美的女生。
謠言只持續了一個秋天,入冬後,大家閒聊的話題成了高三年級那個抑鬱症跳樓未遂的男同學。
但這些謠言卻在我心裡留了痕。
膚白貌美,是一個和我並不搭邊的形容詞。
雖然無從考證,但我相信了這種誤會,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會在人群中挑出最拔尖的萬崇,如果有一個女孩將是萬崇喜歡的,怎麼可能是平平無奇的我呢?
於是這份喜歡變成了暗戀,我學會了隱瞞和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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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冬天寒冷刺骨,而冬季校服不加厚不加棉,薄薄的一層布料。因此除特定活動日外,學校不要求學生統一著裝。往日我衣著輕便保暖為主,夏天都很少穿裙子,更何況冬日。
但這天返校時,我看著衣櫃裡不常穿的棉質半身裙,猶豫之下換上了,還少見的搭配了淺色的棉服。
不知道是那丁點兒少女懷春的旖旎心思作祟,還是單純的不適應穿裙子。當我坐在餐桌前和父母吃飯時,總覺得他們在盯著我看。
我故作輕鬆,和父母說自己想上補習班補課的事。
我確實想補課。我從小沒有聰明的腦子,運動天賦不錯,但對學習要比旁人更刻苦才能顯得毫不費力。
直至我出門,爸媽都沒問我今天怎麼穿裙子。
到了學校也一樣,整整一上午,沒有一個人過問,我便意識到我所謂不安焦慮的心理完全是來自聚光燈效應。
學校裡學生衣著多樣,我實在算不上出挑明豔,所以不會有人在意。
我為此感到放鬆的同時,又想到,萬崇自然也不會注意到。
這讓我有些難過,自己這般“自娛自樂”式的無用功顯得異常天真可笑。
不對,他注意到了。
課間時,我從衛生間出來,在回教室的走廊上。萬崇從我的旁邊經過,腳步彷彿沒停留,但話的的確確是對我說的。
他語氣自然地溫聲提醒道:“你後面的衣服亂了。”
我一頭霧水地扭頭,慌里慌張地發現身後的裙襬下緣不小心塞在了打底褲褲腰裡,短了一截,只遮住我膝蓋往上的位置。
我的臉騰一下燒起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