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配衣服,結果我輕飄飄一句加班浪費了她幾個小時的心思。其實事後想想,當時的我完全可以找到折中的辦法,來平衡一次次的分歧。可身處其中的我,仗著自己對對方的那點了解也好,被當時的處境影響了決策的方向也好,並沒有把事情處理得漂亮。”
我適時開口:“林薇跟我說過,那段時間她辭掉了工作,全職在家畫漫畫,因為沒有收入,整個人變得焦慮、暴躁,所以處理事情過激了。不單單是某一方的問題。”
“漫畫這種創作類工作,前期回報是很低的,但我相信她是有才華的,也願意支援她堅持這個選擇。只不過,當時我們剛畢業,手頭沒有那麼寬裕,每個月要支付住房租金和日常生活開銷,還要應付隨時會出現的意外支出,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小薇十八歲以前的人生經歷過大起大落,對苦難的承受力強,所以理想化地認為錢不是生活的必需品。而我做不到認同這個觀點,我的工作當時是我們兩個人生活的唯一經濟來源,所以我不能自由地選擇結束工作的時間。”說到這,萬崇突然笑了,自嘲地笑,“如果這世上的難關,都是用金錢就可以度過的就好了。”
我知道萬崇這是想到了林薇的身體狀況,不過我當下沒往這個禁忌話題上聊,重點放在影響更輕的事上,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所以你們因為金錢爭吵,最終分手了?”
“算是吧。我們吵架是因為一件很小的事。那年小薇為了給我準備生日禮物,臨時找了個兼職賺快錢,是在一個晚會上演奏
鋼琴。林薇自小學鋼琴,不是為了在這樣的場合表演的。況且邀請她去的朋友,是為了羞辱作踐她。我為自己沒有給她提供更好的生活而自責,感覺自己非常失敗。所以當我在那個活動上看到她時,第一反應是帶她離開。可能是我的自尊心作祟吧,情緒起伏過大,言不由衷,小薇則因為沒有完成演出便拿不到薪水而跟我生氣,我們兩個人之間長年累月積攢的負面情緒,在那天全部發洩了出來,話趕話說了很多傷人的話,親手把這段感情變得面目全非。我直覺再相處下去,情況只會更糟,但我沒辦法看小薇留宿街頭,便自己收拾了行李離開。”
我知道這是現實社會里愛情的常態,包括我自己遇到的也是這類庸俗、無聊、結局難逃死劫的感情,但我依然虔誠地希望,萬崇和林薇可以幸運一些,畢竟交付真心的人不該被辜負。
總有人的存在,是讓別人相信愛情的。
那天我和萬崇的聊天結束在他收到林薇睡醒發來的訊息後。
萬崇查閱完資訊,把手機收起來,說:“小薇醒了,一起回去吧。”
我應了聲“好”,往回走時,語氣盡量放鬆平和地說:“你看她還是把你當成最親近最依賴的人,是真的離不開你。”
萬崇嘴角提了提,表情幅度很輕。
我之後沒再說話,落後半步望著萬崇迫切趕回房間的身影。
我認為林薇說得不對——她的病,存在的意義絕對不是剝奪萬崇分手的權利,而是給了他一個機會證明愛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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