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的速度在變慢,長時間的急速飛馳,它已經快接近極限。但後面的蝙蝠彷彿永不會累,一直全力的追趕著她們。
被追上,將是無法避免的結局。
安菱很清楚,如果被追上,自己和大白都是死路一條。鬼麵人的目標只是自己,那麼自己就必須和大白分開,決不能一而再,再二三的拖累它。
她輕靠在大白的脖子上,低聲說:“大白,決不要回頭,一直往前走。”而後側身一躍,便迅速的開始下墜。
大白意識過來以後迅速停下,不過由於慣性還是猛衝出去很遠,待它回頭時安菱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血紅色的蝙蝠也已經調頭,在它之前朝安菱追了上去。
而安菱這邊,在快接近地面時,她連續幾次用入夢鈴幻化出緩衝的墊子,最終安全降落在一片不知名森林之中,鬼麵人幾乎同時和她降落,站在她身前。
安菱站定,這是她意料之中,她平靜的直視著面前的人,淡然的說:“動手吧。”
鬼麵人很聽話的動手,沒用多餘的術法,他直接伸出手,掐住安菱的脖子。
蝕骨的痛和壓抑的窒息感襲向安菱,她痛苦的閉上雙眼,等待死亡。
可預想中的死亡最終沒有降臨,安菱重新睜開眼,大口的呼吸,鬼麵人依舊在眼前,手上拿著原本在自己身上的入夢鈴,沒有誰從天而降的來救自己。
鬼麵人把玩著入夢鈴,陰森的低笑:“入夢鈴?墨子羲不會不知道,這對你們鬼來說,是逆天神器。連這都捨得給你。看來若是就這樣讓你死了,還真有點可惜。”
“你想怎樣?”
“我想?我想有朝一日,你定會是為我刺向墨子羲的利劍。”
安菱好笑的看著鬼麵人:“你在做夢?”
鬼麵人沒答話,他直接把安菱拎起來,打包系在蝙蝠腿上,而他自己則站在蝙蝠背上,帶著安菱揚長而去,丟下匆匆追來的大白,也丟下還在尋找著安菱的肉團。
這一別,再見就不知是何年何月。
被倒掛在蝙蝠腿上的安菱情況很不好,她破敗不堪的身體根本經不住刺骨的寒風,沒多會就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黑夜已交替為白天,鬼麵人也已消失不見,映入眼簾的是茂密的樹枝,溫和的陽光灑下,透過樹枝的縫隙可以看見湛藍的天空,漂浮著的雲彩,還有偶爾掠過天際的飛鳥。
安菱不清楚此處何處,今夕何夕,只能感受到全身撕裂般的疼痛,她忍痛緩慢坐起來,光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就花去了她許多力氣,她大口的喘氣,習慣性的摸摸腰間,入夢鈴居然還在,她難以置信的拿起來左看右看,完全確認後才重新系回腰間。開始觀察四周的環境,這才發現自己處於一片繁茂的森林之中。
這森林和之前的森林不同,雖然一樣有參天的大樹,婉轉動聽的鳥鳴,但這裡才真正的宛如仙境,溫暖的空氣,遍地的野花,潺潺的水聲,一切都是那麼的美輪美奐。
安菱艱難的站起來,向著水聲跌跌撞撞的前行,倒不是因為口渴,只是想清洗一下這滿身的傷口。她走兩步就得歇一會,終於在夕陽快西下時到達水聲的源頭。
一道如銀簾般的瀑布自高聳入雲的山頂傾洩而下,彷彿是從九天之上滴落的天泉,瀑布之下是一潭清澈見底的湖泊,明鏡般的湖水彷彿能淨化這世間所有的黑暗。
安菱掬起一捧湖水,輕輕的清洗手腕上的傷口,神奇的一幕發生了,被水洗過後,手腕上深得見骨的傷口竟緩慢的開始癒合。
安菱難以置信的看著漸漸恢復如初的傷口,再捧起一捧湖水,清洗臉上月牙狀的傷口,然後有些緊張的把臉湊近湖泊。
微風拂過,清澈如洗的湖泊上蕩起一圈圈漣漪,模模糊糊的映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