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浮出笑意,我走近白玄繹,左手緩慢抬起,移近他的臉。我盯著白玄繹的眼睛,看著他的反應,臉上的笑意只增不減。白玄繹幾不可見地往椅子裡退了些,身體角度九十度轉為九十二度,眼角餘光緊緊鎖著我慢動作的手。
左手安全著陸在白玄繹的臉頰,指腹順著臉部曲線緩慢移下,期間白玄繹神色不變,只是咬肌緊繃,把玩杯盞的手停滯不動,笑意更甚,大拇指不經意地拂過白玄繹唇角,轉而下滑,左手穩穩握住他稍尖的下巴,微微施力,迫使白玄繹抬頭。棕色的眼眸對上你的眼,我笑的無害,啟唇,說得一字一頓。
“哥,我,要,見,淵,王。”
白玄繹皺眉,猛地拍開我的手,扯痛了手心的傷口。白玄繹坐正,拂去衣襟上不存在的褶皺,看我一眼,帶著嗤笑。
“他不會見你。”
我笑容依舊:“怎麼,淵王殿下知道菡萏要來。”
白玄繹也笑,很是欠抽。
“王爺日理萬機,沒有閒工夫管你的事情。”
聽著挺酸。
“哥,既然淵王殿下公務繁忙,那麼勞煩哥哥幫菡萏一個忙。”
“什麼?”白玄繹看著我,似乎很清楚我的意圖。
我眼珠一轉,笑得善良:“我想要金蠶王蟲,哥哥應該知道他放在哪裡吧。”
“我知道,只不過……”白玄繹拖音停頓,十足調人胃口。
我也不惱,不怕你犯賤。
白玄繹麼沒有看到想看的表情,有些悻悻道:“王爺吩咐,不給。”
“是嗎?”我執起胸前的一縷青絲,繞在指間幽幽把玩。看來他知道落塵煊的事,我手中的籌碼是是否能換取一次機會,一次他不動手就可以剷除危險的機會。
“哥哥,沒覺得哪裡不舒服嗎?”青絲糾纏,我發音輕淺,眼眸半闔,卻不掩飾眼中的精湛,白玄繹的角度正好能看見。
“沒覺的。”
白玄繹看著我,目不轉睛的看著。
“噢。”第四聲,何其無辜。
穩定的呼吸變得混亂,我挑一眼白玄繹,繞著青絲的左手優雅的翻轉了下,白玄繹面露憂色,眉心緊皺,看著我的眼中多了憤恨。
“你對我做了什麼?”
“哥,你說什麼,菡萏聽不懂。”
白玄繹站起,我退開幾步,冷冷的凝睇著他,三分無辜,七分無奈。
“你……”
“我什麼都沒做噢。”這是大實話,只不過我多加了個‘噢’。這就是見仁見智的問題,我告訴你那條路是對的,走我指的這條,還是另外那幾個條,這是你的個人問題,公司小,不執行三包。
“你想怎麼樣?”
“金蠶王蟲。”
“我白玄繹死也不會違抗王爺的命令。”
那你去死,快。
“帶我去見淵王。”
我收起笑容,微歪著頭看向白玄繹。白玄繹瞪著我,氣息不穩,卻又無可奈何,臉色越加蒼白了些,我眨眨眼,純屬眼痠。
“好。”
看吧,大家都會找漏洞,端木淵說不給我金蠶王蟲,沒說不見我,就算他說了不見我,又沒說不讓我見他,我佛慈悲。
白玄繹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我給了他一悲憫的眼神,可惜他沒看見。
電閃,招搖這蜿蜒的身姿,卻不及廣場中心的光彩奪目。雷鳴,震耳,隆隆不斷,卻驚不懂大殿外的守衛。右邊是風雨欲來,左邊是絲竹悅耳。右手握住左手,一樣的溫度。
“王爺不見客。”
我看著白玄繹,難得讚賞他的忠誠。不見嗎?我抬頭望向低沉的天空。天下樓與他之間是公仇也好,私怨也罷,終究是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