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聞名京城,只是今年少了那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連芍藥都開得沒了什麼生氣。滿園的芍藥花,以純白居多,其間點綴奼紫嫣紅。更有芍藥中的名品,碩大的花頭簇擁著,壓彎了花枝。
“今年的芍藥開得不如往年。”白夫人站在園中的觀花亭中,看著滿園盛放的芍藥,卻是滿目傷痛。
驀然回首,伊人不在。
“娘。”我輕輕握了握白夫人的手:“姐姐是芍藥仙子下凡,現在了結塵緣回去天上,園中沒了仙氣,芍藥花自然不如往年。但是天上的芍藥一定開得很美。娘應該為姐姐感到開心啊,羽化登仙是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福分啊。”哎,我當真是在忽悠人啊。白雲之上還是白雲,地球之外是太陽系,有地府卻不見的有天宮,只是現下這話,倒能解了白夫人的鬱結。
聽了這話,白夫人當真展了顏,舒心了不少。
“菡萏說的是,我的芍藥現在一定很好。”
但願吧,我頷首看著亭外跌宕起伏的芍藥花,華麗妖嬈的花朵,美得炫目。
十一 調戲報復
陽光冶豔,白府滿園的芍藥放肆地侵蝕綠葉,沁人心脾的香味仿若千絲萬縷無形的絲線,將身體每一個細胞纏繞。只是,再美的春色,依然爬不過高高的圍牆。庭院深深深幾許,滿園芍藥唯有孤芳自賞。
觀花亭,我坐在飛簷之上,晃盪一雙玉足,白色紗袍瀉下,與亭下緋色輕紗和在風中纏綿徘徊。四月向陽風,灌進衣衫,微涼了面板,溫柔遣倦。飛天立在另一飛簷上,雙手交握於胸前,正閉目養神,翻飛的黑色衣裾,如雲似霧的黑髮中一抹亮紅色髮帶炫目得燦爛,這景緻倒比園中芍藥更妖嬈了幾分。
幸而白夫人被白老爺喚了去,才有了我這閒暇的半日。(話說好像哪天都很閒)
四月的陽光正好,溫柔得仿若上好的絲緞。我抬起皓腕,在半空中輕輕翻轉,纏繞出一輪輪光圈。明滅的光影迷茫了眼眸,我不自覺地笑出聲來,食指輕旋想要纏住那耀眼的光絲,光絲在指尖駐留片刻閃耀一道奪目,隨後滑過指縫悄悄流逝。留不住的,終歸是留不住。
端木淵站在芍藥園外,尋了笑聲望去。錯落的花朵之上,向陽之風帶著他的眼一寸一寸向上攀升,園中心的至高點上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明媚了眼眸。端木淵眯起眼定定看著飛簷上落座的白衣女子,陽光照亮那本就白皙的面板,透亮了輪廓,衣袖落下,高舉環繞的手腕靈動了天空。
琥珀瞳仁內聚焦了整個花園的美好,輕淺的笑聲,緩緩流入心底,慢慢溫暖了全身。端木淵勾起了唇角,自己都不未察覺此時臉上的笑容是多麼溫柔安逸。飛簷上的女子仿若一直在那裡,手腕翻轉唇齒莞爾便凝固了時光。端木淵仰著頭,感覺她就應該在那裡,仿若看了很多年一般熟悉又喜歡。
端木淵驚覺於喜歡二字,唇邊的笑意更甚,順手摺下身邊一支開得正好的緋色芍藥,腳尖輕踏,向那簷上之人飛去。
飛天突地睜開眼,看著花園中突變的氣流,若不是此人施展輕,自行暴露,根本沒感覺到此人的氣息。來人的武之高另飛天警覺地抽出腰間軟劍,飛身迎出。
端木淵看著直擊面門的寒光,傾斜了身子,一個翻轉避開寒光,足下輕踏一簇花叢,又如燕般飛起,踏花無痕。飛天刺空,凌空一翻落於花上,一樣的輕盈。一個劍花翻轉又刺向來人,端木淵抿唇含笑,右手護起手中芍藥,左手食指中指滑向劍身,手指翻轉間,飛天的劍啪地斷成兩半。端木淵運氣壓下了飛天的身形,自己借力揚起,一個旋身,已立於簷上。錦袍飛揚,神彩熠熠。
唇邊的笑容收不住,我索性對著端木淵仰起我那張燦爛的笑顏。發自內心的笑意躍然臉上,溫暖如春。我抬手伸向端木淵,眼前的男子多日前曾幾乎要了我的性命,我卻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