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雨過天青,柳明玉的疫病一好,外面連日來的綿綿陰雨也終於停了。
縣城中的疫病癒發厲害了,禁衛軍聽說了這件事之後,決定趁著天晴立刻趕路,不打算再在這個縣城裡耽誤,省得到時候流放犯人染了病,不受控制。
“走了走了,馬上從牢房裡出來,我們要繼續趕路,已經在這邊耽誤好幾天了!”禁衛軍統領來了牢房,準備帶流放犯人離開。
將犯人押送至北境本來就有時限,在路上耽誤太久,統領也無法交差。
大家一聽說要走,都特別積極,完全沒有平時的懶散和不情願,現在全都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地方,然而孫明竹卻停下了腳步。
既然現在她已經得知該如何治療疫病,如果一走了之——
不行,孫明竹做不到冷眼旁觀,她希望留下來,幫助這裡的病人治療。
疫病是會傳染的,以這個年代的醫療條件,如果不能及時控制好疫病,也無法讓絕大多數疫病病人得到治療的話,那他們的下場顯而易見,就像是獄卒先前說的那般,等死或是被殺死,然後被大火燒成灰燼。
要那麼多活生生的人命,被關在一起,自生自滅,等天意處置,孫明竹覺得太殘忍了。
“我不能走。”孫明竹突然說道。
“娘娘。”香翠急了,在一旁拉著孫明竹的手臂,生怕她的話引起禁衛軍的不滿。
果然,官差聽到了孫明竹的話,臉瞬間垮了下來,用武器對著孫明竹,質問道:“你不能走?想鬧事?”
“不是,我能治療疫病,我想先留在這裡幫病人治病。”孫明竹堅定的說道。
“什麼?!”禁衛軍上上下下全都震驚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既然知道這裡有疫病,就應該趕緊走,省得到時候我們當中有人染上了,到時候所有人一起死!”
“不是,她可能沒有在胡說,先前那誰不舒服,就是她治好的……”
“有這回事?”
如果是之前,肯定沒有一個禁衛軍會相信孫明竹,只會認為她是口出狂言,但孫明竹治療中暑關係戶這件事,禁衛軍中還是有幾個人知情的,所以他們一時間便猶豫不決。
“怎麼了?”禁衛軍統領見這邊停了下來,趕緊過來檢視情況,見到是孫明竹,便問道:“你有什麼事?”
孫明竹又把自己的想法重複了一遍,堅持道:“我要留下來,我真的可以治療疫病。”
此事非同小可,禁衛軍統領也算是親眼見證了孫明竹治療關係戶的過程,可疫病跟中暑完全不是一回事。
“你當真有把握?”統領問道。
孫明竹點頭,指著柳明玉說道:“她先前就患有疫病,在我的治療下,現已恢復,這件事你可以詢問這些獄卒。”
“你等著。”統領說道,然後就去調查孫明竹給柳明玉治療的事情了。
雖說先前知而不保,但好在孫明竹確實治好了柳明玉,沒有釀成大禍,統領總算是安心了,同時意識到孫明竹確實有能力治療疫病。
“好,那我們就再停留幾日,但你得先治療好一個時疫病人,以證明你確實有這個能力。”禁衛軍統領思考後,便擅作主張。
畢竟疫病不解決,受苦的始終是百姓,這不是牽扯到幾條性命,可能是無數人的性命。
“按你說的便是。”孫明竹答應道。
於是,其餘流放犯人又重新回到了牢房裡,而孫明竹卻被禁衛軍統領帶走,單獨給她安排了一個房間。
香翠原本想跟著娘娘照顧她,也可以幫忙,但禁衛軍統領以會安排別的人手為由,拒絕了香翠的要求,讓她也待在了牢房裡。
縣太爺那邊送來了一個時疫病人,讓孫明竹先行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