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玉叫個不停,可這會壓根沒人能搭理她。
禁衛軍抄家分成兩撥人馬,一撥人負責控制住全府上下人等,一撥人則是去了庫房,清點王府內的財物。
到了庫房內,領頭的禁衛軍頭子,便翻找了起來,結果就發現了一些上好的布料和不值錢的東西。
“怎麼才這麼點東西?”統領大感意外。
手下繼續翻找,幾乎把庫房翻了個底兒掉,依然沒有見到什麼值錢的玩意。
“回統領,屬下翻完了庫房,這邊好像……確實只有這些東西。”
禁衛軍統領沒想到堂堂戰王府,居然就這麼點東西,如今直接毫不留情的諷刺道:“偌大戰王府,竟然寒酸至此,傳出去莫不是個笑話!就連隔壁的張大人府上,都抄出來五萬兩黃金,這裡竟然就只有這些破爛?”
“也就那些布匹還不錯,看來戰王府是將所有的銀錢都用來買衣服,維持體面了。”
手下們也很是不屑,認為這戰王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走,現在立刻去抄定國公府!”統領說道,想必那邊的財物,都要比戰王府的好看些。
禁衛軍一行氣勢沖沖的往外去,不少人嘴裡還在談論著戰王府的潦倒,又說著什麼要去定國公府……
香翠耳尖,聽到定國公府四個字時,嚇得呼吸都亂了。
“娘娘!娘娘!”香翠這會跟孫明竹跪在一起,她一邊護著孫明竹的肚子,一邊小聲在孫明竹耳邊說道:“奴婢剛剛聽到禁衛軍在說什麼定國公府,怎麼辦,怎麼辦呀?!”
算起來,香翠也屬於定國公府的人,她從小就是原主的貼身丫鬟,原主嫁給戰王,她便跟來了戰王府繼續伺候原主。
孫明竹虛攏著手指,擋在自己嘴巴前,示意香翠閉嘴。
這種時候要儘量保持低調,千萬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認清局勢,再做籌謀。
“沒事,你先別慌。”孫明竹安撫著香翠。
目前看來,皇帝只是下旨讓跟戰王有關聯的人全部流放,沒說要人性命,九五之尊金口一開,想必這點信用還是有的,若真想直接要他們的命,也不必借流放之名了。
至於流放途中會不會死人,那又另當別論。
“爾等罪人即刻換上粗布麻衣,直接流放。”公公掐著嗓子喊道。
又是一片嗚咽聲,大部分王府的下人都還無法接受如此劇變。
雖說只是下人,可好歹是戰王府的下人,他們平時的吃穿用度,比起貧苦百姓或是那些小康之家,都要好得多,現在卻要換上粗布麻衣去流放,眾人心中都難以接受。
“王爺啊……”
“戰王殿下……”
公公對此相當不滿,使了個眼色,便有禁衛軍教訓起了下人,幾番動粗,下人們倒也消停了不少。
“還以為你們是戰王府的人,你們現在都是罪人,動作麻利點!”禁衛軍呵斥道。
孫明竹倒是沒有任何不滿,讓換衣裳就換衣裳,從頭到尾相當配合,就連香翠都忍不住小聲抱怨了幾句,她卻隻字未提。
同樣淡定的,還有薛太妃。
一眾罪人離府之時,孫明竹的眼神若有似無的掃過薛太妃,她發現太妃沒有絲毫異常,臉上也沒有擔憂之色,整個人異常的冷靜,甚至神情中,還帶著一絲篤定的自信。
孫明竹想起來了,她知道書中的後續劇情,薛太妃並不是戰王的生母,這其中還有一段勾心鬥角的往事。
當年,薛太妃和當今太后一同產子,兩人各自都生下了一個兒子,而薛太妃卻使了手段,命人將戰王和當今聖上互換。
簡而言之,戰王才是當今太后所出嫡子,而現在的皇帝卻是庶子,也就是薛太妃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