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澡,換衣服。
拼命地想是在做夢,心情才恢復平靜,一系列動作後,臥室裡一點動靜也沒有。文劍進去一看,傅信還舒舒服服地睡著,一隻手伸出來抱住被子,亂髮遮住了半邊臉頰,睡容異常甜蜜。文劍敲了敲桌子:“傅信,起床了。”
喊了三遍,傅信唔了一聲,半趴的姿勢沒有變,亂髮裡露出的右眼緩緩睜開,瞳孔移動聚焦在文劍的身上。
“起床,八點了。”
傅信的臉頰蹭了兩下被子,眷戀地深吸一口氣,嘟囔說:“不想醒。”
“趕緊滾起來!”
文劍虛張聲勢,大聲說著平常的話,匆忙地把錢包和手機塞進手提包,一不小心,充電器掉了下來,被線糾纏到的紙巾盒和小剪刀之類的零散物件稀里嘩啦都掉了下來。文劍趕緊彎腰去撿,傅信慵懶地從被子探出半個身體,手伸到床下,撈起了小剪刀遞給了文劍。
從肩頭到脖子的流線,乾淨,漂亮,因為裸著而清晰無比。
文劍移開目光。
當天下午,文劍剛出辦公樓,大大地伸展了一下酸酸的四肢,忽然肩膀被一拍,他回頭:發現竟然又是傅信。
“這麼巧?”文劍驚訝。
“嗯。”
本以為是偶然碰見,但後來每一天都碰見,連加班後也毫不意外地遇見,就很奇怪了,幾次之後,文劍確定:傅信在等自己下班。一旦意識到這一點,感覺立刻怪異起來。地鐵上,文劍坐立不安,他第一次注意到傅信的細微動作。
傅信會盯著文劍看,對視瞬間會迅速降低視線。
只這一點發現,就讓文劍暈了。有一種無可名狀但又呼之欲出的說不出的感覺縈繞心頭,文劍試探著問:“我出差那幾天你是不是一直在我門口蹲著啊?”
“是啊。”
“你是等我下班嗎?”
“是啊。”傅信坦然地回答。
文劍窘迫了,如果對方是個正常性格的人,文劍大可以直接說「有病啊,以後別做這種蠢事」「你什麼意思」,面對傅信那坦誠得跟1+1=2一樣自然的神情,好像錯的是自己一樣,文劍憋了半天:“沒必要吧?”
兩人默默地走到地鐵口,通關,刷卡,下樓梯,達到等待的地方。
傅信忽然說:“我們倆的公司很近。”
“啊?你們公司搬了?”
傅信預設。
原來是搬公司了,等一等也就很自然了。可文劍還是梗得慌,站在地鐵上時連搞笑的影片也看不下去。
後來,傅信問文劍要「100G」,文劍傾囊相授。
之後幾天,傅信沒來蹭吃蹭喝了。
見色忘友的傢伙,看了「100G」好歹也來交流一下吧,三天後文劍按捺不住了,心想不是傅信的風格啊,就敲門去了。傅信果然在看,開門後第一件事就是啪的把筆記本合上了。
文劍嘿嘿一笑:“誒,藏什麼藏,我是你的老師!”
擠進沙發,強行把筆記本拖過來,連密碼都沒有設直接就進了,果然是……從進度條看,剛剛點開。文劍斜了傅信一眼,咔咔兩下點開:“坐過來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一起切磋學習啊!”
傅信羞愧難當,半邊臉側在沙發上不看電腦。
文劍將他拽到身邊:“一起一起!看你這點出息!又不是沒看過!”
傅信半推半就:“就是沒看過。”
“好好好,算你純情。”
文劍笑看螢幕,一個挺帥氣的東歐男生在陽光下走著,這片子,慢熱啊,走到什麼時候去。正這麼想著,傅信自己過來了,捱得文劍很近,這會兒不嫌丟人了,兩眼一直盯著螢幕——“這男的走得也太慢了,半天不見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