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嘯天卻是不準有絲毫的閃失,當然在那風雲莫測的戰場之上,自然是另當別論了。讓這群不足築靈期的弟子去當誘餌,一旦失敗,那麼結果就可能是全軍覆滅,這個結果是他所承受不了的,即便真的成功,這個代價,他也不願意付出。
誰都明白天下沒有免費午餐,不過想要為這個道理的實踐付出代價,卻讓更多的人望而卻步。宣德真人的中庸,也讓劍嘯天更加的堅信自己的決定沒有錯。不過今天看到那十萬魔族大軍,劍嘯天的心卻是徹底的涼透了,這十萬大軍,四大宗派的弟子,又能攔住多少?反過來說,他們又有多少人會被人手刃。
事情的發展都是兩面性的,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劍嘯天是絕對不會去冒險的,況且那個化仙宗的小子居然也是親口承認自己沒有把握,這讓他如何相信,那所謂的成功?
“嘯天,你說,面對著這魔族的十萬大軍,我們能堅持多久?”程峰淡淡的笑道,眉色陰冷,令人發顫。
劍嘯天心神一震,臉色也是為之一僵,咬著牙,望著那不斷靠近的魔軍,那荒野之上捲起的漫天塵土,艱難地說道:
“或許一個月,或許兩個月,我不知道。”
“或許,你不願意相信,連半個月我們都未必能夠堅持得住吧?而且,你認為這一次十萬大軍過後,再下一次,他們的魔軍,會比這一次少嗎?”雲杉輕聲細語的說道,不過眼神之中的悲哀與憫然,卻是極為的清晰。
劍嘯天呼吸一窒,臉色極為的難看,甚至有些僵硬。
“等待我們的,結局只有一個,死路一條。”程峰面無表情的說道。
劍嘯天心底一沉,百多年來,他第一次有種走投無路,絕處難逢生的挫敗感,面對著一代代的劍仙宗弟子,面對著這一片無比熟悉的北域疆土,失敗就意味著淪陷。
他的心理終於有了一絲明悟,程峰的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這樣下去,結局的快慢,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而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兩個月,他是他們的最大期限,原本他們以為還能夠漸漸的維持著,雖然未必能有多少勝仗可打,但是至少不至於被打擊的體無完膚,最終敗退,到那個時候被逐出北域塞外的人,就不是魔族大軍,而是他們。
退,也是死;進,也是死。何不以退為進,背水一戰?現在的情況時態不允許他們有著過多的想法,想一想這麼多年來,埋骨在北域塞外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那些人,哪個不是宗派之中數一數二的天才人物?到最後卻也都是隻能化作一撮黃土,揮灑在這片荒蕪的大地之上,巍峨的群山之間,留下的,除了對北域塞外的堅定與執著,又剩下什麼呢?畢竟,人已遠去。
劍嘯天神色朦朧,他似乎看到了他當年剛剛來到北域塞外的那一幕,戰場依舊,戰局依舊,除了戰爭與殺伐,他們的人生,一無所有,而如今,又剩下幾人?放眼望去,除了程峰,雲杉,宣德,哪怕是自己的宗派之中,也沒幾個人懂得自己的孤獨與守望吧?他不是沒有魄力,而是這股魄力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過沉重了。
成則一飛沖天,徹底的北域魔兵打敗,甚至將他們逐出塞外;敗則一敗塗地,北域塞外徹底的失守。
人生能有幾回搏?何不對酒當歌,乘風破浪,做那豪氣干雲,縱使身死兩茫茫,不後悔,不思量。
“劍仙宗弟子何在?有誰願與我殺出魔軍八千里,提顱而戰,放手一搏?”
劍嘯天怒吼一聲,就連程峰也是為之一愣,旋即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
“我等自當誓死追隨,雖死無憾!”齊刷刷的聲音,聽起來頗有股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壯志正酬。
“好,既然如此,我便背水一戰,放手一搏。程峰,這一次,我便將劍仙宗弟子的命運交託在你的手上,若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