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的秦堯抱著一線生機鋌而走險熬煉氣機,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一炷香的時間,等在岸邊的周短漸漸沒了耐性,剛要發作,卻突然眉頭一皺,輕咦了一聲。
“臭小子竟敢耍我!”
說完後,周短面目陡然猙獰似惡鬼,雙手攢動,一道道裹雜著無匹氣勁的掌風狠狠拍在湖面之上。
受此凌厲拍擊,水面被炸出無數個約莫兩尺寬的水洞,盤坐湖底的秦堯雙眼猛地睜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氣泡如柱向湖面緩緩湧去,秦堯抬起頭看著急速轟來的無數道掌風,嘴角微微上翹,雙掌狠狠拍在湖底淤泥之上,整個人便如利箭般竄射而上,勉強躲過狠辣非常的掌風,秦堯激射出湖面,在空中不停後空翻,甩出無數水滴如天女散花,待翻到湖中心,便落身子瀟灑立於湖面之上。
在岸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周短停手上動作,湖面不再如遭雷擊,待炸起水柱落後,便恢復應有的平靜。雖然有些氣急敗壞,周短卻還是想要逗弄一番到手的獵物,桀桀笑了一聲,便對湖中心站定的秦堯說道:
“小子打得好算盤,湖底憋氣倒讓你小子生生入了四品,不過四品五品在周某眼裡都一樣,都如螻蟻一般,不堪一擊!”
秦堯面色淡然,感受著周身前所未有的輕快之感,呼吸越發順暢自然,體內的元氣亦是不再龜縮在氣海之中,而是自尋規矩般按照經脈走廊自行運轉周天,秦堯滿意地點了點頭,砸吧了嘴,調皮說道:
“如此快便找到破鏡入四品的門路,還得謝過周大俠的以死相逼啊,飛鳳是知恩圖報之人,你說我該怎麼謝你呢?”
嗤笑一聲,顯然不屑於秦堯的激將之法,周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說道:
“你是叫南飛鳳是吧,周某不管你是什麼身世背景,就只一句話,你到底從不從!”
故意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面容,秦堯捏了捏鼻子,然後揮了揮手,撅著嘴說道:
“周大俠當真好膽氣,也不管加害之人是什麼來路,便要出手得罪,就不怕惹到不能惹的硬骨頭?再說了,在是真真正正的純爺們兒,不好那一口,就不從了吧……”
周短被秦堯的輕佻言語惹得怒極反笑,連說三個“好”字,就欲縱身殺向秦堯,就在此時,卻只聽一聲巨響自遠處傳來,猶自伴著幾道一閃即逝的光亮。
停手中動作,周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閉眼感知片刻,便自顧自大聲笑了起來,而立於湖中心的秦堯先是看向那道火光,然後瞧見周短放聲大笑,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周短在笑過之後,眼神玩味地看向秦堯,幸災樂禍地說道:
“小子,你那個女跟班也不咋地嘛,總是一副冷冰冰高人一等的討厭模樣,上一次周某僥倖敗了幾招,怎麼,遇到自家一派的前輩高手,就得瑟不起來了?啊?哈哈哈……”
秦堯雙眼忽瞪大忽微眯,嘴巴抿起,顯然聽明白周短的挖苦話語,想來是沈伴鳳遇到些麻煩了。
可是自己此刻自身難保,就自己這身不堪一擊的修為境界,一直以來還要倚仗沈伴鳳的保護,如何能幫上她?從沒想過她會身陷不利局面,秦堯在心中祈禱之餘,深深為自己的弱小而惱怒起來。
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壓心中的積鬱,秦堯在腦海中向夢準發問說道:
“老前輩,鳳兒還好?”
沉默良久後,秦堯的腦海中才響起夢準的蒼老聲音,“哼,老夫早就說過望氣士與武道一途殊途同歸,都要講求循序漸進腳踏實地,那小女娃偏偏不信邪,老夫也沒有辦法。”
“死老頭兒你能不能不要答非所問!”
沈伴鳳雖然平日裡總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但陪著秦堯在江湖裡磕磕絆絆地走了這許久,難免對她日久生情,當然生的僅僅是朋友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