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可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那嗓門很響亮,宛如清泉叮咚,離得較遠也能聽得一清二楚,更何況只在後方不遠處的張安平。
南水大師兄嘴角帶笑,瞟了一眼張安平。
卻發現他面無表情,對一切都充耳不聞,不禁嗤笑一聲,眼神裡的高傲又升了三分。
“這還真是個奇怪的傢伙,難道他就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還是說不想與我計較?”
小師妹後知後覺的感到些許害怕。
張安平可是姬凝玉都要尊稱前輩之人,南水師門雖然名望很大,有一尊號稱從天界來到人間的神靈立下道統。
可是小師妹的實力還是較弱的,要是被張安平記恨上,那可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只不過張安平卻當做什麼都沒聽見,這種反應反而讓小師妹心頭更加惴惴不安,還有一種是不是誤會了對方的愧疚感。
“我們到營地了,姬凝玉,不如暫時歇下腳,也好整頓一下手下的人力。”
聽到南水大師兄的建議,姬凝玉沉默的點頭,隨即從雲端降下,落入到下方平原地勢的一處凹陷地帶。
此處原本應是沼澤,但不知是何緣故,如今已經乾涸,出現大片的龜裂地縫,有的地方就宛如一個深淵一樣,通向地底某處,還噴出各色煙霧,讓這地方變得更為詭異。
幾人落在地面上,便見到了背靠青石所建的小營地,六七位相熟的高手,看上去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道友終於來了,之前我們察覺到上空有戰鬥發生,是有人在攔截你們嗎?”
這幾人不懂御空手段,故此只能在地面上盤桓。
在張安平利用陣法遮蔽了空中的戰鬥之後,他們自知幫不上什麼忙,便退到營地這裡靜坐等待。
以免遇見什麼熟人或仇人,引發不必要的變故。
“是靈州城方家的人,想要攔截姬凝玉,來奪取進入秘境的資格,不過他們已經被驅散了,不必有過多憂慮。”
“靈州城方家?這可是一個老牌勢力了,傳承了有幾百年了,據說他們的祖上還和青雲劍主的門徒有關係,沒想到到了今天是第一個跳出來想要捷足先登的人。”
“世人都不過是被利益所驅使,這方家有這樣的作為,倒也不難理解其動機。”
幾人稍作閒談,隨後讓出了營地中心的乾淨區域,留給姬凝玉休整。
而張安平沒有與他們有過多接觸,獨行俠一般靠在青石一側,把之前拿到手的陣法旗幟稍加煉化。
在之前一戰中,六方陣法立了不小的功勞,而以他的實力,本不該發揮的力量如此之弱,讓他萌生了想參悟陣法的想法。
現在將這些旗幟煉化,也可如臨陣磨槍一般,增強使用陣法的威力。
“這些旗子,可都是來之不易啊,高天藍為了今天的事,一定是煞費苦心。只可惜一番算計,終究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正在整理的時候,悠然空明的聲音從頭頂上空響起。
張安平放下旗子,有些疑惑的偏偏頭,見到姬凝玉身著白色宮裙,雙手疊放於小腹處,姿態端莊面目懷著三分悲憫,秀眉微微皺起,正彷彿陷入回憶一般,用那雙澄澈空明的雙眸,盯著放在他懷中的那些旗子。
“六方陣法威名赫赫,在不同的人手中,發揮出來的強弱也不同,但這種陣法已經不適合如今引氣稀薄的環境了,我曾在古書上讀到,上古年間靈氣可以在一些較為密集處便可液化為水,凡人飲上一口便可延壽數十年,而如今這樣的事情只怕很難發生了吧?”
張安平微微感慨,看上去是個痴迷陣法,且鎮定穩重的心境。
“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你放走高天藍,只是為了能讓他去贖罪,用一生的時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