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的張安平他們沒有等多久,就聽到屋子裡有人在說話。
“吉州故人,姓張,多大年紀?是不是我那小師弟來了?先生特意讓我來看看……”
就聽到一個年輕人的聲音響起,門再次開啟了,站在張安平面前的,卻是有幾分穩重的李德義。
當初,李德義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人,雖然極力裝作穩重老成的模樣。
但是少年人的跳脫,眉眼間怎麼都掩飾不了。
但此時張安平再見他的時候,這種沉穩,似乎已經浸入到骨子裡了。
眉眼沒有改變,還是那個模樣,只是略微胖了一點點!
“李兄,小弟是張安平!”
張安平搶先一步,衝著李德義施禮。
以前在學院裡,每日他們同窗之間,都會彼此這樣施禮。
哪怕已經過去幾年,今日一見,張安平依舊十分的熟悉自然。
他這動作,讓李德義鼻子一酸,滿臉的笑容的還禮的同時,衝著一邊的僕役喊道。
“快,通知先生,說是他最牽掛的學生安平來了……”
李德義說完這句話,剛伸手拉扯著張安平,又想起站在張安平身後的父母,趕緊作揖行禮。
“見過叔父叔母,看著這幾年不見,你們氣色卻是更好了……”
李德義見過張安平的父母,也曾經在危難的時候贈送過大米給他們,雖然後來李德義的父親那副嘴臉讓人有些不齒。
不過時過境遷,張家武他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此時有的只是再見故人的欣喜。
李德義引著張安平他們進屋子,這院子居然還有些大,只是沒走幾步,就聽到前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就看到手裡提著一支筆,只穿著白色短衫的李先生急匆匆的衝過來,那種急切的動作,無不展示著,他此時激動的心情。
“安平,安平,真是你來了嗎?快過來,讓先生好好看看……”
李先生手裡還提著毛筆,扔了實在是捨不得自己最喜歡的這款筆。
拿在手裡,看到最喜歡的學生,總覺這筆拿著有些突兀不合時宜。
幸好一邊的老管家,領著丫鬟過來,一邊給他披上了外套長衫,又取走他手中的毛筆。
此時李先生才一邊衝著張家武作揖,連聲說著失禮失禮!
畢竟,此時李先生這是居家打扮,這會正在練字,正見了外客,對於他來說,確實是一件很失禮的一件事情。
張安平在學院的時候,就從沒見李先生在儀態上有失禮的舉動。
這一幕,讓他心底一陣激動,等待先生穿好衣袍後。
這才用李先生曾經教他的儒生行禮的規矩,恭恭敬敬的給李先生行禮下跪!
而此時李先生,不住的眨著眼睛,連連喊了幾個好,彎腰把他扶起來的時候,張安平分明看到李先生眼中有淚光。
這讓張安平心底一顫,有些動容。
張家人他們一行人見禮後,被請到了中堂坐下說話,原來,李先生這些年一直惦記著張安平。
每每說起當日之事,都有些後悔不已。
他擔心張安平在兵荒馬亂的時候丟了性命,他都年過半百,一生教導的學生不少,可是,張安平的聰慧生平僅見。
這孩子足以做自己關門子弟,卻不想,在亂世中不知道流落何處?
每每想起,李先生就痛心惋惜不已。
今日見張安平不但人長大了,哪怕經過戰亂的摧殘,但是本性純善,平安歸來,怎麼不讓李先生大喜過望?
當日,李先生留下張安平,並讓李德義通知幾個,也來到金陵的同窗故友等人,還有那日贈送張安平書籍的李先生的好